斯内普一言不发地调低了酒精灯的火苗。
深夜的实验室总是平静的，暖色的灯光下照亮着实验台，斯内普娴熟地熬制着魔药，拿着一根鹅毛笔记录着笔记。
莉莉站在旁边时不时地提出自己的疑惑，偶尔提醒着斯内普哪个数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仿佛如同小时候一样做着魔药实验。
听着身边温和的声音…
斯内普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正当他手中的鹅毛笔记录下来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微笑地莉莉忽然开口道：“西弗勒斯，对不起…”
“……”
斯内普手中的鹅毛笔一僵。
莉莉的声音有些平静，她低声说着他们过去的事：“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友谊很久就中断了…”
这是最为诚挚的歉意。
因为她一直认为自己和斯内普早已分道扬镳。
直到她死在伏地魔的魔杖下，才发现斯内普这位朋友还在关心着她，这也让她尤其愧疚自己的过去，他们不该中断友谊的。
“……”
斯内普的手指捏紧了鹅毛笔。
这个男人的心里极不平静，他的心里依旧还记得小矮星彼得羞辱他的时候说过的话，他似乎从来没有正式向莉莉好好道过歉…
让他没想到的是…
莉莉回到了这个世界却主动向他道歉了。
然而正当斯内普想要开口道歉，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话头却又忽然退缩了下来…
斯内普面色淡定地把鹅毛笔放在了桌子上，仿佛是在说着旁人的事一样异常平静：“当时说错话的人是我，只是我当时认为我们迟早会走向不同的路，所以也没有再去见你…”
这个男人…
说起这些明明和自己相关的事…
竟然像是在上课时候的态度一样的冷漠淡定。
哪怕是莉莉看到这样的斯内普，都忍不住生出一种感觉，斯内普这个朋友现在变得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甚至让莉莉都觉得斯内普有点儿深不可测…
中间…
又出什么事了吗？
莉莉有些恍惚地看了一眼斯内普，轻叹了一口气：“抱歉，我也一直以为你投靠了伏地魔…”
“我当初确实投靠了黑魔王。”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打断了莉莉的话，他心里不怎么愿意让她把错误包揽在自己身上…
说完之后，斯内普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莉莉，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隐藏着自己的心思。
然而这副表情…
让他看起来是一位高傲的教授。
斯内普说起话的时候，也依旧带着斯莱特林式的高傲：“我喜欢学习黑魔法，我一直认为黑魔王是个绝无仅有的黑巫师，能让巫师变得更加强大，但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斯内普的声音忽然顿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莉莉，又猛地转过头去，似乎是不想再说后来的事。
“但是什么？”
莉莉有些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但是…”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收拾着笔记，仿佛是有些轻蔑和鄙夷一般，罕见地骂了一句：“他是个冰冷不懂感情的蠢货！”
这句话…
或许是在骂伏地魔…
或许也是在骂不争气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