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璇神色明显地一滞,随即点了点头,与莫玄觞一起走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燕霆想要跟上去偷听,却被步云崖一把拉住。
“哎呀,干什么?”燕霆不耐烦地道。
“我怕你被打死啊,那个叶思璇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能跟你嘻嘻哈哈,下一刻就能拔剑弄死你,上次吃的亏还没长记性?”
“没那么严重,怎么说我跟他也算是半个朋友了,不然他不会帮我拦住萧折山,我们偷偷摸过去,别出声!”燕霆拍了拍步云崖的肩膀,然后“一意孤行”地摸了过去。
“拦不住啊!”步云崖仰头长叹,紧跟着燕霆的脚步偷摸溜过去。
凌常风露出一丝苦笑,也跟了过去。
夜幕下月亮格外的皎洁,此刻已经是深夜,但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大的战斗,太子府上下都无人入睡。
两个人影从太子府飞出去,五十息后,三个人影紧随其后,但是除了燕霆之外,其余两个人都无法追的上他们的脚步,燕霆陷入了前后两难的境地,于是他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去偷听,回来告诉他们两个人。
“偷听是不是太不道德了?”凌常风提出了疑问。
“但是我非常好奇,忍不住。”燕霆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一句话。
想到如果燕霆不听,那么莫玄觞和叶思璇的话就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步云崖当即狠狠点头。
虽然偷听不道德,但是两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人竟然要躲起来谈话,换谁谁不好奇?
……
莫玄觞和叶思璇来到了一处亭台上,这里位于湖面中心,只要有人在此他们就能立刻察觉到。
“你……今年多大了?”莫玄觞声音明显有点颤抖 ,听得出来,他现在有些紧张。
叶思璇怔了一下,直接道:“十七,两个月后,也就是十一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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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我十八岁生辰。”
“十一月初七……十一月初七……那你是十一月初七何时出生?”莫玄觞重复了这个日期两遍,然后才问出来下一个问题。
“子时二刻。”叶思璇回答道。
莫玄觞来回踱步,呼吸不由得加快。
“十七岁,十一月初七,子时二刻……”莫玄觞轻声呢喃着,此刻他的脑海里完全是一片乱麻,理不清思绪,他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词。
“莫玄觞,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打听我的生辰?”叶思璇看着莫玄觞宛若癫狂的样子,眉头微蹙。
“不不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搞清楚,你的母亲……是不是叫叶月荷,月亮的月,荷花的荷。”莫玄觞的脸色显得十分紧张,他的瞳孔映出对真相极度渴望的眼神,在极度的紧张和兴奋之下,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那么生涩和艰难,断断续续的。
莫玄觞渴望的眼神,以及他癫狂的神色,都让叶思璇陡然生出一种不忍欺骗的念头,他无比僵硬地点点头,并说出了那个莫玄觞此生最想听到的一个字:“是!”
“是了,是了,时间对的上,身份对的上,你是不是在出生之时,就没有了父亲!”
叶思璇眸光陡然冷冽起来,他曾经也有过幻想眼前之人,但此话无疑激起了他内心的怒焰,堂堂叶公子,竟然被一个天元境指出出生即丧父,换作平时,莫玄觞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若非莫玄觞问及他的出生和母亲,他还想听一下莫玄觞接下来还想说什么,他绝不会容忍莫玄觞如此待他。
察觉到叶思璇神色不对,莫玄觞立马改口:“不是,我是说你出生到现在,是不是都没有看见过你的父亲?”
这句话稍微让叶思璇心情好了点,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叶公子生父从未出现,在炎天帝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他也没必要隐瞒。
“对。”
莫玄觞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激动的神情,他浑身颤抖,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他双手抓着叶思璇的双臂,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狂躁,艰难而又缓慢断续地说出了一句话:“我的父亲,名字叫莫沧言,我的母亲,名字叫叶月荷,我的爷爷,名字叫莫擎天,我的外公,也就是现在月家的家主,名字叫叶青山,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啊。”
叶思璇身躯一震,脑海如同被万雷齐轰,嗡鸣不止。
“你如果不信,我还有……我还有一个东西可以证明我们是兄妹……”莫玄觞看到叶思璇呆滞的表情,顿时陷入了恐慌,他急忙翻找自己的空间戒指,想找到一件有关他母亲的物件。
他拿出了一件血衣,放到了叶思璇的手里:“这是……我出生的……时候……母亲给我包身子用的……衣服……你看看,我身上只有……只有这个能够证明了……”
从出生之日起就与母亲分离,莫玄觞浑身上下能够找到的,唯有这一件衣服。
叶思璇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双目无神,手指僵硬地触摸这一件血衣,上面的血迹干涸了不知道多久,这件衣服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代了,但是上面的血始终没有洗去,这是莫玄觞好不容易才从莫擎天那里拿来的,这是他唯一的纪念。
“信我……真的,我是你的哥哥,叶月荷,她是我的母亲啊!”莫玄觞额头青筋凸起,脸色血红,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叶思璇眼角泛泪,是这个颜色,是这个气息,母亲曾经跟他说,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被父亲所抱走,走的时候,身上包着她的青衣。
“哥…哥……”叶思璇抬头之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多少次幻想兄妹重逢,没想到竟然是十七年之后,在这个她最恨的皇宫里,与她的至亲兄长见此生第一面。
“妹妹!”莫玄觞再也忍不住,与叶思璇相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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