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霆无比轻蔑地看了一眼顾飞淳,嘴角一挑,衣角一甩,漫步走到顾飞淳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哟呵,这不是顾少爷吗,功法废了三成,感觉如何啊?”燕霆冷笑着嘲讽道。
顾飞淳一脸阴沉,他瞪着燕霆,怒骂道:“滚开,好狗不挡道。”
“好狗是不挡道,可你总是要挡我的道,总不能算是一条好狗吧。”燕霆压低声音,脸色逐渐冰冷而阴狠:“对你这种野狗,我通常都是直接宰了的,不过看在你身心残废三成的份上,再多让你活一段时间。”
顾飞淳鼻梁轻微地起伏,面部抽搐,他咬咬牙,眼睛半眯着道:“燕霆,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别!”燕霆急忙回绝道:“要是因为我而让你这败类改了燕姓,那我如何面对我燕族的列祖列宗,他们知道了,怕不得从地下爬出来掐死我,丢人呐!”最后三个字,燕霆说的非常重,顾飞淳已经是气的浑身颤抖。
看到他这幅模样,燕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打是打不过,不过能恶心顾飞淳一下也能让心情愉快一点。这些天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些了。
顾飞淳强压心头的愤怒,脸色稍微变淡了些,他突然发出一阵尖锐怪异的哼笑,道:“走着瞧,还有五个月,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燕霆直视顾飞淳阴狠的眼神,顾飞淳冷漠地从燕霆身边走过去。
燕霆摩拳擦掌,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步云崖深知此刻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安慰的话又显得自己没有用,索性和燕霆一样一言不发,埋头吃东西。秦妃泠轻微地哼了一声,也懒得说什么。
柳岳天作为第一个进入天心楼的正角,又加上他历来的行事风格和礼待他人的态度,自然不可能闲着,到处与人把酒言欢,畅诉心事,大部分的内院弟子对这位从无架子的师兄也非常有好感,会宴尚未正式开始,天心楼内三五成群,热闹非凡。
“武师兄也来了。”
天心楼内,一道声音响起,众人回顾,门口进来一位黑衣男子,身材魁梧,气势雄浑,异常高大,这接近一丈的身高,在这天心楼里非常有吸引力。
武虚没有和谁打招呼,径直走上二楼。他从燕霆前面经过的时候,燕霆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望着他,暗叹道:“这么高,分我半个头也好啊。”
其实燕霆在同龄人里不算矮,甚至是中等偏上的身高,但无奈和他走一起的,除了秦妃泠和步云崖,都比他高,莫玄觞高他大半个头,唐黎等人也几乎都高他两寸多,这就显得他矮了。
“怎么,羡慕啊?”秦妃泠坐在一旁打趣道。
“关你什么事?”燕霆恶狠狠道。
接下来,入院十年的老生陆续进入天心楼,最后一个进来的,是这二十年天赋最强的一个,也是如今内院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一个。
赵修宁。
他的到来,引起现场一片欢呼声。
赵修宁一袭白衣,风流倜傥却冷淡无常,好似冰寒雪地里傲然盛开的一朵雪梅,无惧无畏。他很俊,比起柳岳天,他少了一分庄重,多了一分随意,少了一分温和,多了一分傲气。
他同样不盛气凌人,却让人望而生畏,以至于入内院十年,能够称得上他的朋友的,只有柳岳天,因为只有柳岳天,才能忍受他的脾气。
柳岳天见到赵修宁,原先沉浸在与众人交谈的模样瞬间改变,眼神也肃重了几分,他的脸色从紧张到释然后的放松,再到自认不如的叹惋,最后是无限的欣赏,这一系列的变化,充分说明了柳岳天对赵修宁只有朋友间的欣赏和对兄长的尊敬。
“他又突破了,二十六岁,八级元道。”柳岳天喃喃自语,随后坦然一笑,这辈子,估计没办法追上他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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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修宁路过燕霆的时候,轻轻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十个人全部到来,会宴正式开始。副院长龙千叶带着众长老进入天心楼,负责主持会宴和维护秩序。
“诸位,今日是十年前进入内院的十位师兄毕业的日子,非常值得庆祝,十年来,他们在内院刻苦修炼,不甘人后,其积极向上的精神值得我们尊敬和学习,来,让我们一起,向这十位师兄敬一杯酒。”龙千叶首先举起酒杯,对着二楼的十个人敬了一杯,接着所有人都举起酒杯,朝着他们敬酒。
十位即将毕业的弟子连忙回敬,一杯酒过后,龙千叶接着道:“这十年,我亲眼见证了他们的崛起,强大和蜕变,他们从一个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孩子,成为了现如今志向远大、心怀天下、实力强悍、有担当的强者,他们的毕业,是逐鹿学院的荣光,也是这个世界的幸事,他们会带着逐鹿的风骨纵横大陆,他们会恪守逐鹿的法则并终生践行,这第二杯,我们敬他们遵守原则,祝他们前程似锦、事业有成!”
说着,龙千叶亲自斟下第二杯酒,仰头饮下。
所有长老,弟子都斟酒,喝下这一杯。
“这第三杯,我们敬他们不负初心,祝他们名扬天下,一生一世,坚守正道,逐鹿学院,将永远记得你们的名字。”
随着第三杯酒下肚,龙千叶畅快地吐出一口气,道:“会宴开始,大家尽情地享用。”
龙千叶走上二楼,与赵修宁同席而坐,赵修宁站起来弯腰行礼,被龙千叶一手阻拦。
“你我二人,何须如此多礼。”龙千叶淡笑道。
“弟子拜师尊,天经地义,无论弟子如何性子淡漠,师徒之礼,万不可轻易丢弃。”一向随性的赵修宁,此刻竟然会说出这般慎重的语言,他对待很多长老,也只是淡淡地点头抱拳行礼罢了。
只是因为,他是龙千叶的亲传弟子。
“修宁啊,十年时间,不容易啊,可是现在,却到了快要分别的地步了。”龙千叶轻轻叹气,十年时间,说长,却也那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