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维持那种身崩溃与不崩溃之间的状态,会让他多遭一遍罪而已——堪比人间最残酷刑罚的罪——但对吉祥来讲不是事儿。
而且,那种极根的压榨身体潜力,是大周天圆满后的事,完全可以到京城再去操作。
现在嘛,抓紧突破大周天才是正道。不错,回来这几天,吉祥不但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小周天,而且大周天,现在也只剩下了百会穴贯通这个最后的关隘。
吉祥有信心,八小时到京城之前,自己一定能够再次成为先天境的高手!
先天境会强成什么样呢?以吉祥没回归之前的体验,至少牛眼汉子是打不过自己的,为这吉祥还特意去烈士陵园“看望”了牛眼汉子——差点成为自己丈人的男人,一番青出地蓝而胜于蓝的演示,气得牛眼汉子险些把脑瓜盖瞪裂!
以富诗韵觉醒前世记忆对神道修行的丰富知识,吉祥也不担心牛眼汉子没有好的修行法门导致神魂气灭掉,不过还是烧了一大包纸钱,又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瓷实的响头。
吉祥不知道的是,他磕完头离开后,牛眼汉子看着他的背景喃喃地道:“要不是你多好,做个女婿也不错……”
这一路上,吉祥除了吃饭,就是修行,路上倒也没出什么意外,又有杜天挡在外面,所以吉祥修行得也算物我两忘,有几个时刻,最后一层窗户纸都已经露出将破未破的迹像,只差临门一脚。
正在这时,吉祥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道:“麻烦换个座,行吗?”
吉祥抬头一看,却是有人正在和那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商量,看样子是一个刚上车的乘客。
这是一个比自已还高还壮的少年,一脸青春痘,眼神犀利,深秋的时节也不惧冷风,只穿一件紧身t恤,把一身疙瘩肉包得更显鼓涨。右臂上还纹着四个大字“奉天承运”,搞得吉祥都想看看他另一条胳膊上是不是纹着“皇帝诏曰”。
那大学生瞥了一眼孟蝶儿,有些舍不得,但这个少年明显是个狠茬,自觉惹不起,正不情愿得想自己到底是拒绝还是接受。
高壮少年已经不耐烦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道:“我是靠窗座,别磨蹭,快点的!”
大学生一咧嘴,大概是被捏疼了,再也不敢反抗,起身乖乖地换了座位。
这时吉祥看到了一个细节,那高壮少年轰走大学生时,捏人的手搓了一下,似乎是不习惯,而且口中还向大学生的背景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那口型,竟然分明是“对不起”?
吉祥觉得这少年有趣起来,向车窗外看了一眼,见站牌上写着“奉城南站”,心里有了数,知道好戏即将开锣。
张飞那家伙,家里好像就是奉城的吧?
那少年回头见吉祥正在打量他,立刻凶狠地一瞪眼:“你瞅啥?”
这可是北方标准的打戏开场白,挑衅之意十分明显。吉祥笑了,是真笑了,没接话,就想看他怎么演。
果然,吉祥不按套路出牌,那少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眼神开始往吉祥背后飞——那是李姓教员的方向。
然后吉祥就听见有人在打电话:“别管他!记住你的任务,嗯,对对,其他不用管!”正是李教员的声音。
这是借着电话在给高壮少年递话啊!
果然少年闻言眼神恢复了凶狠,但是发现吉祥已经不再看他了,力量使了个空,只得讪讪坐下。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条看了一眼,嘴里咕哝着,转头看向孟蝶儿,道:“嗯……那个那啥,美女……嗯,认识一下呗?……嗯,交个朋友……那个……怎么样?……嗯,对!”
把一旁的孟蝶儿吓了一跳,以为碰上了一个神经病。
吉祥肚子都快笑抽了,这挑衅还带看小抄的,背得还不流利,最后还来句“嗯,对!”,竟然对自己能背诵下来给予了充分肯定,简直神来之笔——这在哪里找的这么笨的家伙来搞事啊?
这好戏当然不能独享,于是他一拐子把正张着嘴靠在椅背上睡觉的杜天拐醒,示意让他看对面。
杜天一激灵,张开茫然的眼睛,一看那高壮少年,顿时精神了,惊喜道:“张兆虎?是你吗?”
嘿!这俩人竟然还认识!这么说刚才这位张兆虎肯定也看见杜天了,还装瞎,不别扭吗?
张兆虎果然一脸尴尬,眼神又开始飞。
然后吉祥就听见身后的李教员拿着电话走近,边走边对着电话喊:“都说了主你记住你的任务,其它的别管,知道吗!”说着从几人身边走过去,出了这节车厢,把自由发挥的权限,全部下放给了呆鸟张兆虎。
这时杜天已经开始兴奋地对吉祥道:“奉城张兆虎,国内少年综合格斗的南波万,很牛的!”
没想到张兆虎道:“你谁呀?我不认识你!少和我套近乎!”
把杜天造得一愣一愣的。
“我,黑省的杜天,我们交过手的,你二我一,就在去年啊?”杜天奇了,按理说自己这样的对手,怎么可能不配对方记住?
就听见张兆虎已经胡说八道了:“我知道……不对,我不知道……唉……反正我不能认识你!”
好一个“我不能认识你”,简直和本山大叔的“这个可以有”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见张兆虎慌张地低下了头,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隐隐有了汗的光泽——这高壮少年属实不易。
他伸手去裤兜里掏了掏,结果发现纸条在另一只手里攥着,也不再理杜天,打开看了一眼,干干巴巴地道:“小……妞?做哥的女……女……女朋友……友吧,我很厉害……的哦,肯定,不,保证,能伺候得你……”
最后四个字“舒舒服服”他说什么也说不出口,手里的纸条此时已经快被他攥出油来了,顶着孟蝶儿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高壮少年下意识也嘴一哆嗦,来了一句:“……说完了。”
吉祥快被他笑抽了。
杜天刚醒过来,不知道前因后果,奇怪地看着张兆虎道:“虎子,你咋的了?吃错药了还是烧糊涂了?”
没成想这一句话终于让张兆虎崩溃了,这小子嗷的一嗓子蹦了起来,对着杜天大吼一声“你特特么才吃错药了!”,扑过来就和杜天扭打在一起,直接就滚在了地上。
孟蝶儿吓得呀了一声,缩到座椅上。吉祥赶紧站起来转到对面,把扑过来孟蝶儿护在臂弯里搂住——这个姿势不是趁机占便宜,而是一旦有需要躲闪的情况,他可以很轻易地带着她的身体移动,比护她在身能更好地保护她。
不过这时他的眼尾看见李教员正匆匆地从一旁赶回,这才是罪魁祸首,不能让他逍遥了。
吉祥轻拍了一下孟蝶儿的肩膀,低声道:“往里躲,我去拉一下架。”
放开了乖巧退后的孟蝶儿,吉祥上前一步,把手就搭在了张兆虎的肩上,同时把身体压了过去,看样子是想把二人分开。
张兆虎却不这么想,以为遇到了偷袭,立刻全身一摆,奋力一挣。
要的就是这个!
吉祥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如同被甩飞了一样,向李教员迎去,暗里脚下发力,一记铁山靠,撞到了猝不及防的李教员身上。
哼!啊!啪!一阵杂乱的声音,李教员的身体腾空而起,直飞出一丈来远,像画一样贴到了车厢门旁的壁上,又滑了下来。
打人如挂画,其实就是发力快而透,让被打者来不及反应卸力,所以和墙壁撞得特别瓷实,就会有这种挂画效果。
但是吉祥控制了力量,知道不至于把他打成重伤,但痛上一痛的罪却是要遭的!
“李教员!”吉祥惊呼。
果然,这一嗓子喊出,张兆虎扑棱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立刻放开了杜天,转身看过来。
“李教员!”这货也不装不认识了,赶紧跑过去搀服李教员。
吉祥也过来帮手,一边搀一边还“埋怨”张兆虎:“你劲也太大了吧?光把我甩出去的力量就把李教员撞伤了!”
张兆虎一点懵逼,李教员却是一挑大拇指,哼了一声:“你牛,连教员都敢打!”
也不知道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