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根立即飞奔而上,将那狍子扑倒,冷钦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接下来你要杀了它吗?”徐根道:“那是自然!”冷钦道:“这……不太好吧!”徐根瞧其脸面满是不愿,于是说道:“你给我的符纸,不然我也抓不住它,这便是你亲手将它杀了的。”
徐根见其面露内疚之色,心下暗笑,于是又问道:“你要不要吃?毕竟这只狍子是你亲手杀的。”咔嚓一声,那狍子脖颈应声而断。
冷钦立时愠道:“你这人名字奇怪,做事也奇怪,二话不说便扭断别人脖子!”徐根道:“你这人名字比我还奇怪,做事也比我奇怪,它的死因你而起,你却要怪我头上!”冷钦心想反驳,又想这狍子确实因她而死,自己无话可驳,于是坐在石头上侧头不语。
其时冷钦见那狍子呆萌可爱,全没想到这副惨死场景,因此她才给了徐根一张符纸,后见那狍子命在旦夕,不禁心生怜惜,很是内疚。
徐根拾了块锐石,剥皮放血,又觉烤狍子太过麻烦,便看向了冷钦,问道:“你确定不想吃?”冷钦扭头望来,见狍子血已放干,已没了先前的呆萌,因此说道:“死都死了!不吃便便宜你了!”
有了冷钦帮忙,烤狍子一事真是事半功倍,不一会儿,便将整只狍子分割成十余块肉条分别架上了烤架。
过不多久,日上三竿,狍子肉终于尽数烤熟,冷钦擦了擦汗道:“这里好晒!你去找个没太阳的地方!”徐根道:“又是你觉着晒,怎地却让我去找?”冷钦道:“若我去找,等我回来你便提肉跑了。”徐根道:“若我去找,等我回来你便提肉跑了!”冷钦道:“你瞧这么多肉,我提得走吗?”徐根道:“这么多肉,我便能提走了?”冷钦道:“你会法术,你能提走。”徐根道:“你便不会法术了?我去了后你作法把肉提走怎么办?”冷钦道:“我道行不深,提不走!”
徐根正欲说:“我道行也不深,提不走!”忽觉烈日当空,甚是炎热,也该找个好地方纳凉才是,冷钦不愿走动,自己也不去寻觅,反使得自己受苦受晒,不如自己动脚,蔽日乘凉,于是叹道:“成吧成吧!早知如此便让师叔把你抓走算了!”冷钦扮了个鬼脸,说道:“没办法,你师叔胆子小,被你的遭温师父吓跑了!”徐根叹道:“只怪我没个好师叔!”
林间信步,徐根也不了解山下地形,走了许久也没觅到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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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盏茶时辰,徐根来到了野鹤山下的秦岭沟一带,瞧此地风景秀丽,清水长流,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回到原处,却发觉冷钦早已埋了篝火,提肉跑了,只在石块上用树叶包有几根肉条。
这把徐根气的怒声大骂起来,待怒气外泄,见到石块上的肉条,心下稍平,提了肉去秦岭沟中乘凉。
这秦岭沟中佳景怡人,绿树成荫,徐根觅了处大荫之地,嚼烤肉,感细风,闻水声,倒也自在。肉饱后,扒了几口水喝,倒在树下闭目午睡起来。
林间蝉语欢唱,涓涓溪流吟歌伴奏,徐徐微风,有如一双玉手轻抚脸庞,两只喜鹊空中欢舞,择枝而落,一坨鸟粪洒在了徐根脸颊,并将其惊醒。徐根伸手一抹,只抹得满手是粪,登时破口大骂起来,回首举目,见两只喜鹊枝头欢舞,顿觉心头重怒,拾了几块石子,刷刷刷一颗接一颗甩了出去。两只喜鹊受惊,立时扑翅飞离,徐根哪里肯放过它们?刷刷石子狂飞,犹似连弩。
徐根暗器功夫甚差,连发七八枚石子,尽数落空,直到第九枚之时,终于击中了一只。徐根力道何其之大?这一颗石子下去,那喜鹊立即重伤坠落。徐根紧而又连发了两三颗石子,可另一只喜鹊已然远去,徐根怒火未消,又捡了几颗石子,奋力甩出,终于在第十一块石子飞出八九丈,将余下那只喜鹊击落。
现下乃是正午时分,这子时与午时是阴阳交替的时辰,子时阴极生阳,乃一阳初动之时,自子时后,天地之间阳气渐升,午时则反之,阳极生阴,乃是一阴初动之时,阴气初升,阴阳交替,乃属凶时。这喜鹊虽为吉物,但午时遇到,却非吉兆,反而易生麻烦,虽说如此,可徐根大怒之下将其重伤却又不对了。他自己也心知此番行为必定引出不必要的因果,虽有懊悔,却也不惧,洗了把脸后继续倒在树下睡了起来。
金乌渐而西行,揽入青山怀抱,只留下余美照耀人间,万丈残霞之下,一个少女林间闲步,忽闻鸟语叽喳哀嚎,循声而去,见一只黑鸟坐在地上振翅欲飞,却只扇得动一翅。那少女上前查看,见是只喜鹊,不禁心生怜惜,自语道:“现下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你怎地还在人间?是甚么人把你打伤的?”细察细看,发觉那喜鹊右翅骨折,她虽不懂医术,不过好在微微骨折,也不严重,稍微摆弄便将其治好。
那喜鹊扇了扇翅膀,似觉能飞,于是腾空而去,这少女挥手告别:“你快去天上搭鹊桥吧,可别误了牛郎织女相会时辰!”遥望晚霞,心道:“今日天上牛郎织女相会,却不知是怎样一副场景。”
这少女漫步于树林,欲觅些野味充饥,过不多时,叽喳声响渐近,却是那只喜鹊回来了,那喜鹊空中飞舞,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那少女奇道:“你是说你想给我吃了?”这喜鹊仍叽喳叫个不停,忽而远飞,忽而回转过来,那少女问道:“你让我跟你走?”这喜鹊似乎听懂人语,点头远飞,那少女紧跟其后,约行了六七丈,那喜鹊急忙落地,这地上还有一只重伤喜鹊,那少女上前查其伤势,似是被小孩以弹弓打中腿腹,昏死过去,流血已止,也不知伤了多久了。
那少女挠头道:“这个你找我没用啊,我又不会医。”闻附近有水声,于是将受伤喜鹊拾起,循水声走近,另一只喜鹊也紧跟在后。只一会儿,一人两鹊来到了溪水边上,这少女以手作勺,舀水为喜鹊清洗伤口,见这喜鹊腿部受伤,深及见肉,于是说道:“这个我不会治啊,要不我把它带回去吃了吧?”那只伤愈的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