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她给驻扎地的所有人都把过脉,施过针,很清楚从未有人在手腕上长了脓包,所以显然这手腕上的脓包是夜里新长出来的。
她拧紧眉头,心里颇为沉重的问道:“这是新长的?”
裴岫也没隐瞒,点了点头,看起来颇有一种毫不在意的既视感。
白梦溪没有去想这人的性格为何这般,只是小心翼翼的用银针将他手腕上的脓包给挑破。
这一挑,脓水就流了出来,竟是血色,看起来甚是可怖。
白梦溪的眼睛也略微睁大,不过很快她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玉片,小心翼翼的在他手腕上刮过。
没一会儿,玉片上就有血迹以及一些看不出形状的表皮。
裴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发现他将玉片用帕子包起来准备放入药箱里的时候才再次开口:“这是做甚?”
白梦溪有些意外他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勾了勾唇角笑道:“拿回去研究,看看你的脓包和旁人的有何不同。”
“我的不会传染,他们的会。”裴岫很是认真的告诉她。
白梦溪听了这句话也来了兴致,直接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你就这般笃定?”
裴岫点点头继续道:“旁边那些人大多都是隔壁村子的人,而我村子里就只有一个人。”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是个猎户,喜欢呆在山上,不喜欢跟人在一处,平日里跟旁人也只是寥寥几句话,而且隔得并不相近。”
突然之间,裴岫说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白梦溪却是立马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有些好笑的说道:“这还是不能代表什么。”
裴岫一愣,沉默了。
白梦溪见他不说话了,莫名觉得有点尴尬,轻咳两声便问道:“你说的山上离你村子远吗?”
“不远,我就住在山脚。”
“那隔壁村子呢?”
“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在山的另一边,这个有关系吗?”
白梦溪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口问问罢了。”
裴岫又沉默了。
白梦溪莫名觉得和这种人真的是说不上话,无奈一叹,撑着地面站起来。
可就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裴岫又开口问道:“我会死吗?”
白梦溪奇怪的回过头看向他反问:“你怕死吗?”
裴岫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回答:“怕,但最怕的是这样窝囊的死,你会救我的对吗,就和昨天那个姓古的老头一样?”
白梦溪并不喜欢有人这般称呼古沄宜,面色微沉,想了想才道:“我会尽我所能。”
“多谢。”
裴岫淡淡的说了一句,根本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感谢成分,好像就真的是随口一说。
好在白梦溪也不是为了他这么一句而忙死忙活,撇了撇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离开。
随后,白梦溪又找了几个情况比较严重的人用银针将其脓包挑破又用玉片将其脓水和表皮给收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