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常宇睡眼惺忪的起了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才刚刚起床的他,脑子现在还迷迷糊糊的。
隐约间他还记得,昨天好像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大事。
环顾四周,房间里面静悄悄的,门窗紧闭,空无一人。
家具摆放整齐,地面干净整洁,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见此一幕,常宇竟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浓浓的庆幸感从心底升起。
“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来那只是个梦!”
“哈哈哈,说来真是奇怪,我昨晚上竟然做了个贼真实的怪梦。”
“我特么梦见我一个大男人竟然生了孩子!啊哈哈哈,真好笑!”
“这么离奇古怪的事儿估计也就只有在梦里能够出现了吧?”
“在医学史上,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男的能像女人一样生孩子的。”
“倒是卡捷琳娜之前提到过一嘴,说是有古籍记载,曾有一位男性异人生了个孩子。”
“我当时就对那位大佬发自肺腑的产生了敬仰之情。”
“毕竟,男人生孩子这事儿,真是太丢脸了,我都觉得臊得慌。”
“要是换作是我,我早就拎着根麻绳,往房梁上一扔,自挂东南枝了。”
“那位大佬得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有颜面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当然了,生孩子还算是小事儿,最主要的还得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养大。”
“每天都和孩子面对面的生活,时时刻刻都要面对自己的耻辱和黑历史,真是太苦了。”
“要是换成是我,估计早就得崩溃了,光是想想都觉着一言难尽啊!”
“哈哈哈哈哈....还好是梦哈,还好是梦!真是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
说着,常宇摸了摸头顶上的毛,给自个儿压压惊。
嘴里还念叨着院长爷爷在他小时候哄他开心的话:“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
就在他惊魂稍定,准备喝口凉水败败火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
“常宇,你跟这儿傻笑什么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阳阳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打着哈欠起床。
常宇就像被捏住嗓子的公鸭,表情十分惊恐,嗓子眼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他纵使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也只能凝炼成一个字:“嘎?”
“抽什么疯呢?”
阳阳这会儿开始不乐意了,看常宇的表情,莫不是在嫌弃自己?
“原来那不是梦,不是梦!是真的,这都是真的!”常宇哭丧着脸,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快醒醒吧!”阳阳用古怪的眼光望着他,嘴里奚落着,“你那不是做梦,是真的生了个娃,还是个大胖小子呢!”
常宇闻言,“蹭”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急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嘀咕着:“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啊!”
“想我常某人一世英名,怎么就毁了呢?”
“我还没结婚呢,怎么就连孩子都有了?”
“以后要是带着他上街,碰着熟人该怎么解释?”
“他们万一问起孩子他妈是谁,我又该怎么回答他们?”
“难道要我说这孩子没有妈妈,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难道要我对他们说这事儿得从一个老树根和一个不孕不育的胖子开始说起?”
“就算我愿意实话实说,人家也未必愿意相信啊,这故事怎么听都像是胡扯!”
莫名奇妙的就生了一个娃,这事儿一度让常宇怀疑人生,近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能预料得到,他这辈子注定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和焦灼状态下的常宇不同,阳阳这会儿倒是惬意的很。
他仰躺在常宇的大床上,还翘着个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别提多悠闲了。
突然,常宇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一老一少的和谐氛围。
“喂!”常宇心不在焉的接起电话,连打来电话的人是谁都没看。
“你们现在醒了吗?”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是卡捷琳娜清冷的女声。
“醒了。”偷偷瞄了阳阳一眼,他这般回答。
“醒了就赶紧下楼吧!”卡捷琳娜道。
“下楼干什么?”他傻乎乎的问道。
“当时是要给阳阳做一个全身检查,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的嘛。”卡捷琳娜耐心道。
“噢,对!”常宇经她提醒,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刚才他急火攻心,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因为阳阳的本体是一株茯苓,还是第一次化形,卡捷琳娜很担心阳阳现在的身体状况,生怕他化形不完全,留下点身体隐患啥的。
所以在昨天离开常宇的公寓之前,卡捷琳娜和常宇约好了今天一大早要给阳阳做个体检。
“我们就在楼下等你,动作快一点。”卡捷琳娜提醒道。
“我们要去哪里检查,总归不会是去医院吧?”常宇问道。
“你们下了楼,就能看到一个大货车,检查就在货车的车厢里进行。”卡捷琳娜从善如流。
“随行的医疗人员都是局里调派的,技术都很专业,不会耽误你们太久。”
顾不上洗漱,常宇匆匆忙忙带着阳阳下了楼,一打眼就看到了一个军绿色的大货车。
那货车的车厢很大,把整个人行道都给挤满了,车型四四方方,端端正正的,一看就是军队的风格。
再看车牌,嚯!红牌子的,来头不小啊!
一见到常宇和阳阳,卡捷琳娜就冲着他俩招手。
“我们可是等了半天了,快点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