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哀叹一声。
“唉,你这孩子,当年一声不响跑去边关,直到这会才回京,白白错过了这大好年华,哀家心里又怎会不记挂?”
聂云君只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太后这句话里,挂念是小,其实更多的,还是在责怪她当年拒婚离京。
聂云君只弯了一下嘴角,“让太后担忧了。”
“哀家担忧是小,只是你这性子该改改了,否则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太后看着她,又话里有话地劝了句:“你如今也大了,可不能再像小孩子一般任性了。想来这几年边关风沙,也让你磨了些棱角。”
此时,就见一直坐于太后右下手的一人,忽然开口。
“几年不见,臣妾倒觉了得聂将军越发英姿飒爽了,也越发标致了呢。”
聂云君向那人看了眼,认出她是淑妃肖氏,也是太后的内侄女,五皇子的生母。
向她一拱手,“多谢淑妃娘娘。”
肖淑妃掩唇轻笑,年逾四十的年纪,却依然保养得分外娇艳,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娇艳。
“今日难得见到聂将军,本宫心里欢喜得紧呢,本宫就喜欢像聂将军这种英姿飒爽的女子。”
聂云君只轻轻地笑了一下。
一旁其他妃嫔却知道,肖淑妃喜欢的怕不是聂云君本人,而是她背后的十万赤义军,以及那丰厚的嫁妆。
前几日靖安侯府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谁不知道,聂云君还有笔丰厚惊人的嫁妆。
说白了,肖淑妃这些话,不过是为她的儿子五皇子谋划罢了。
“难得淑妃如此喜爱聂将军,”这时,又有一人出声了,她看了眼肖淑妃那一脸谄媚样,喃喃道:“只可惜,五皇子年纪未免小了些。”
五皇子欧阳珣,年方十六,比聂云君还小三岁,因年纪尚小,至今还未封王。
“这有什么打紧的,”肖淑妃依旧一脸含笑道:“女大三,抱金砖,我们五皇子就喜欢年纪大些的,知道疼人。”
说罢,她又瞥了眼方才说话之人,意有所指道:
“倒是三皇子怕是没机会了,毕竟他年初刚定了亲。再说,聂将军在清河府遇刺之事,还未查明,只怕……”
她话还没说完,太后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冷冷提醒了句:
“淑妃慎言,后宫不得干政,此事自会有皇上定夺。”
肖淑妃赶紧乖巧地低头应了声是,“是臣妾失言了。”
而刚才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三皇子淮王的生母贤妃许氏。
贤妃见肖淑妃吃瘪,心里自然欢喜,她暗暗一笑,看向聂云君时,以换了一张分外亲近的笑脸。
“我看不然,我们三皇子从小就爱舞刀弄剑,和聂将军倒是颇为般配呢。”
聂云君早就听说过三个女人一台戏,然这后宫的女人到了一起,又何止是一台戏这么简单。
可谓是刀风剑雨,不在话下。
她又看向贤妃,“多谢贤妃娘娘抬爱。”
太后看了贤妃和肖淑妃二人,又向聂云君道:“好了,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
聂云君谢了恩,找了个位置坐下。
太后这才说起召她入宫的正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