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
“没有资格的病人可能因为想进去而攻击你。”守门人的阴冷语气浮现嘲讽:“你不是很喜欢帮助人吗?那你一定有办法安抚它们。”
“或者你也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败。”
“我答应了。”
陆离将钥匙放进口袋。
冲着可以接触活动区也要接下委托。甚至在答应之后,陆离才问起细节:“我要怎么区分没有资格的病人。”
“观察。”
守门人嘲弄的脸庞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你让没有资格的病人进去……你会遭到恐怖的惩罚!”
“什么惩罚?”
守门人没有回答,只是阴冷地等着陆离的笑话——而且这是他完全自找的。
陆离想得则完全是另外一件事。而在他准备离开病房时,守门人的声音响起:“你蠢到就这么离开?”
“我遗漏了什么吗。”陆离停下回头。
守门人将一件警卫服丢给陆离。
陆离因此意识到,这是他不违反病院规则的关键。
先将警卫服放回病房,藏进床头柜的抽屉,陆离继续寻找需要帮助的病人。他希望至今仍未涉足的213号病房能成为突破口,但房门不曾敞开。
回来的时候,陆离发现黄昏比意料得更早到来。
因为一夜未睡?
陆离只能接受如此。剩下半天总好过消失一天。将轮椅少女送回病房,他来到没名字女士的病房。
“你想占卜今夜的命运?”
没名字女士高兴迎来客人,盖起驳杂褪色的破旧塔罗牌,任由陆离从中抽取一张。
陆离随意摸出一张塔罗牌,随着掀开,长着人脸的弯月牌浮现。
没名字女士倏地颤栗,随后低声呓语:“今夜你将幸免于难,也将遭逢噩运,这取决于你的选择……”
“谢谢。祝你或睡梦,或清醒地度过这一夜。”
黄昏只剩余韵,这次夜幕降临没再让陆离躲藏起来。
他在最后的黄昏回到204病房,换上警卫服,将那串钥匙挂在腰带上。当夜幕降临,壁灯亮起微弱的光,他打开房门,带着回荡的脚步声来到走廊。
警卫服让陆离可以在夜晚行走。他没立刻去活动区守夜,在观察护士站垂落的帷幔之后,他沿着昏黑静寂的走廊,走向另一边。
206……207……208……
带着轻缓的脚步声,陆离每经过一间病房都会拉动门把。房门无一例外地锁着,直到转动209的房门时——
卡察。
门把被按下。
陆离没有推门,而是轻轻敲响房门。
他还要去活动区守门,“死”在这里便旷工了。
叩叩叩——
再一次敲响房门后,陆离启开一道缝隙。
逐渐清晰地窸窣摩擦声传到走廊,那些从手臂到成人大小,犹如蚯引的蠕虫群散落在病房里。
陆离停留在走廊上,没有步入房间,也没因此幕惊异:“你们需要帮忙吗?”
病床上一只与泥土为伴的蠕虫转向陆离,这一刻,陆离忽然清晰明白它所表达的意思——渴望土地。
陆离想到了盆栽,只是最小的蠕虫也没法把自己撞在里面。
他只能暂时接下委托,关起房门,陆续尝试打开剩下的几扇门又失败后,前往活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