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明看那个山头,估摸也就有二百来米高,山坡还比较缓,就背起无人机头也不回的上去了。
站在山顶的张常明四下看去,峡谷里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远远能看到那棱格勒河如一丝白线般弯曲盘绕。正有一只鹰展开翅膀,好似一个风筝孤零零地飘在峡谷上。身后是连绵的山峰,起起伏伏,更远处的山峰上被冰雪包裹着,像是一条白丝巾落在群山里。脚下的小山包像一个被丢弃的皮球,孤零零得伫立在天地间。一抹橘黄色云霞正铺开在天边。一阵阵凉风从身边刮过,撩起张常明的衣角。
瞬间,凄冷的孤独感笼罩住了张常明,没有了其他任何感觉,身心都沉浸在孤独里,山、云、水甚至太阳都远远离去,只有孤独在慢慢吞噬一切,充塞满天地之间……似乎时间也停止在了这一刻。
“嗨……快点……天要黑了……”山下有人在叫喊,把张常明惊醒。张常明哆嗦一下,打了个寒战,似乎过了很久,天已经暗下来,得赶紧下去了。
“这是坐孤山,后面更陡,没法走,估计古人不会在这儿住。”张常明简单汇报。
晚上,钻进帐篷里,吴青见张常明闷闷的,问:“怎么啦?登了回高,览了一下众山小,勾起心事儿了?”
“没心事,就是在山顶感觉孤寂,很孤独……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张常明说。
“呦,长大了?成熟了?只有成熟的男人才会孤独。你赶紧作首诗纪念一下吧。”吴青打趣儿说。
“我那会作诗啊干啊的……就是觉得特别……的一种感觉。”张常明说不明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在山顶的感受。
吴青轻笑:“要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遇上这种事儿……对咱们修者来说,你境界又提高了,可能是又要有突破了吧?看不出来,你看着傻呵呵的……让唐不漏捡到宝了。不要多想,睡觉吧,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别妄动精神,只需要保有一点清净、清明就好,修炼嘛,当其无,随它去。”
这次之后,张常明就发现有件事情不对头,每每要用无人机时,就有人喊“常明爬上去看看”,“常明去那儿看看”。爬上爬下的活儿都成了自己的,这是在使唤傻小子啊!弄的又黑又瘦的回去,娜姐得心疼成什么样儿呀?
后来张常明也学乖了,不用指使自己主动攀岩上山,山顶的风景毕竟还是不错的。
“常明别上去了,天气不好,怕有雷雨,今天早点宿营休息。”张常明又要爬山时吴青说。
抬头看天,头顶的云彩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遮蔽了半边天空,云层有越积越厚的势头,空气似乎也潮湿了。
找了个背风的岩壁下把帐篷支好,四周用石头压实,钻进里面休息。正是中午应该太阳当头照时,整个峡谷里却暗下来,风也越来越大,天突然闪亮一下,更黑了,紧接着是“咔咔”炸响,滚滚雷声似乎是从脚下岩石里传出来,大山似乎也在摇晃。豆大的雨“砰砰,啪啪”砸在帐篷上,薄薄的帐篷剧烈扭曲变形,随时都会被风雨卷走。
“老田……老田……”
张常明和吴青都听见金小刚在大喊。两人探头看,田大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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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一块巨石边伸直脖子向打雷的方向张望,一只手在身后背着,看不清比划的是什么手势,大概是不用担心的意思。
缩回帐篷内,吴青擦了擦一头的雨水,说:“老田练雷法着魔了,雷法和打雷一样吗?有机会得劝劝他。”
雷雨中什么也不能做,想聊天还得大声喊。张常明试着收拢心神,外面的景象渐渐远离……又有了一种奇怪的感受,自己没有了身体发肤,随心念的转动,虽然没有明晰的影像,却知道周围都有什么东西。再放松身心仔细接收信息,也只能感知到大概十米的范围,十米外是无边无尽的空虚。
张常明睁开眼,见吴青直愣愣的瞪着自己。
“你有什么感受?”吴青问。
听张常明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吴青点头说:“奥,就说你要有突破了嘛。你以前是用神识去感应,现在是周围的事物主动显现。进步不小呀,这才叫合于阴阳通于天地,没有你自己,世界有它的面目。在山上你就是块石头,在海里你就是股泉水……”
“那要这么练下去,移山填海也不是没可能……我才刚觉知到十米内的范围,师爷能知道几十上百里之外的事情……不对呀?怎么没有师伯您的信息?”张常明奇怪。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师伯!见你进入功态了,我就使了点术法,你当然觉查不到了。你能跟无涯子前辈比吗?他老人家也许知道天底下所有的事。警告你,第一,不要痴迷在神通里面,这只是术而不是道。第二,以后不要在天气恶劣,荒野外深入练功,很容易出意外。今天我给你护法,不要有下次了。”吴青警告说。
“谢谢师伯!我知道了。”张常明嘴上答应着,心里想,原来师伯功力比自己深厚就感受不到。
雨终于停了,虽是雨过天晴,感觉还是特别的湿冷,因为地面湿滑松软,不好行走,所以四个人只能继续在原地休息过夜。
“老田,看见什么了?”吴青问。
田大雨换了衣服,用力拧着手里的湿衣服说:“没看见,太远,什么也没看见。就是觉得这儿的闪电有点怪,一个接一个地打在同一个地方,不会真有妖魔在这儿渡劫吧?”
“渡劫?传说而已,我反正没见过,也没听过。三灾九难十劫不过是凡人的臆想,教导人要清净的名教而已,大道难道是可以用俗礼窥测的吗?”吴青不屑的说。
“哎,石头是红色的……是不是玉石呀?”金小刚摸索着石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