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目光深沉地看向傅慎言:“娶谁?”
傅慎言仰头喝尽酒杯里的红酒,面容肃冷:“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好像叫林清染。”
许奕北和商衍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声道:“你疯了是吧?”
傅慎言连自己要娶的女人的名字都不确定,这完全是在玩火。
傅慎言眸光幽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下个星期六要结婚了,我要比她更早结婚。”
赌气的成分是有的,更多是狠绝。
上次,施绮罗喝醉酒,他放下所有的骄傲主动去照顾她,亲近她,结果呢?
施绮罗再次用犀利的言语来伤害他。
许奕北挑了挑眉:“你这是赌气的行为,结婚不是儿戏。”
傅慎言语气坚决而笃定:“我已经32岁,该是时候结婚了。”
许奕北急得不断地抓头皮,却不懂说什么。
他伸出手肘推了推旁边的商衍:“你倒是劝一劝他。”
商衍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想以此斩断后路,我能理解你。但事情没有到最后一步,不要先放弃,否则你会后悔。”
“我没有你宽厚大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朝夕相处五年。等她惨遭抛弃,你再走出来扮演护花使者的角色。”
傅慎言心情不好,说话的语调带着刺人的芒。
商衍的面色徒然阴沉下来。
他冷哼一声:“看来是我多管闲事。”
许奕北都看不下去:“慎言,你这话说得确实有点太过分。我们劝你都是为了你好,若你不是我的兄弟,我们都不会多说你一句。”
“我只是告知你们,并不需要征求你们的同意。”
傅慎言神色不善地站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许奕北看见傅慎言逐渐远去的背影,摊开双手感叹:“估计他受到施绮罗要结婚的打击,中了魔障,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商衍放下筷子,拿起热毛巾擦拭唇角:“他是放不下施绮罗,才会破罐子破摔。”
当初,他何尝不是那样熬过来,一天天,一日日。
他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偷偷地窥视林韵儿和沈聿修,还有孩子们的生活。
每当他看见林韵儿和孩子们难过,他也难过;每当看见林韵儿和孩子们开心,心里有开心,更多是难过。
因为快乐是另外一个男人给予她们的。
傅慎言说的话是难听,事实便是如此。
许奕北瞧出商衍的神情不太对劲:“他在起头上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先回去了。”
“现在还不到九点钟,你回去那么早干嘛?”
冷漠从商衍的脸上褪去,他冷峻的脸庞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神色:“我回去给孩子们读童话书。”
这话听得许奕北心里直泛酸水。
“你倒是变成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爸爸了。”
许奕北郁闷地拿起酒杯,当作白开水来喝,直往嘴里灌进去。
商衍想起小泡芙和诺言,拍了拍许奕北的肩膀:“等你有了孩子,就会懂得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可爱,又最可怕的生物。”
每次,他看到小泡芙和诺言睡觉,心底都会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想要亲吻他们。
可他看到诺言挑食,辅导小泡芙做作业,气得都想拍桌面。
孩子是这个世界最复杂,最多面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