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韵儿走到门口都没有听到沈聿修的挽留声。
门砰地从门口关上，她仿佛全身都被抽光了力气，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这些年来的回忆太过美好，好得都像黄粱一梦。
林韵儿闭上眼调整了十分钟，拖着沉重不堪的脚步走到儿童房，坐在床头静静地凝视泡芙和诺言。
她俯身亲着泡芙和诺言，然后她抱住泡芙一起入睡。
第二天早上，泡芙从林韵儿的怀里醒来，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妈咪，你哭了。”
林韵儿醒来发现枕头上湿漉漉一片，再摸向眼角也是湿漉漉的。
泡芙抬起胖乎乎的手擦去林韵儿脸上的泪珠：“妈咪，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
林韵儿勉强地露出一笑。
另一边的诺言听见动静，也醒了过来，边揉着惺忪的眼睛边坐起来。
因刚睡醒的缘故，他说话的语调带着奶萌萌的童音：“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
诺言很快分辨出其中的不对劲。
林韵儿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沈聿修推开门走进来，他面上的笑容仍是温暖温柔：“孩子们，你们该起床上学了。”
林韵儿若无其事地起来，揉着孩子们的头：“等会爸爸和我有事要忙，阿姨送你们去学校。”
泡芙和诺言乖巧地齐声应道：“嗯！”
沈聿修已经做好丰盛的早餐，他看向孩子们的目光尤其宠溺：“最近爸爸要出差一段时间，你们要乖乖地听妈妈的话。”
泡芙没心没肺地吃着最爱的糖心鸡蛋，又应了声：“嗯。”
诺言轻咬粉嘟嘟的下嘴唇，纤长的睫羽眨了眨：“你要出差多久？”
“时间比较长，你们可以给我打电话。”
沈聿修对孩子们说话的语调，总是充满慈爱。
诺言乌漆漆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沈聿修：“你和妈妈是不是吵架了？”
林韵儿连忙出声解释：“你别乱想，爸爸真的是去工作。”
诺言低下头，没有再问了。
吃完早餐，沈聿修弯下腰一一和孩子们吻别，眼里是掩饰不住的依恋与不舍。
孩子们离开后，宽敞的客厅一下子变得寂静。
林韵儿和沈聿修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各自分开。
这时，管家和司机搬着两个大行李箱走出来。
不难猜出，里面都是沈聿修的行李，他要离开的决心非常坚决。
再没有回头的可能性。
悲伤和痛苦如海啸般席卷住全身，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成一条线，稍微再大点力气，就会崩断掉了。
她艰难地启动唇角，明知故问：“你要走了。”
“嗯。”
沈聿修回答得精简。
他把一份文件放在林韵儿的面前：“这是我对你的补偿，若是你有什么不同意，可以联系我的律师。”
线再往两边扯去，林韵儿痛苦得站都站不稳。
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努力地装出镇定淡然的样子，维持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