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傅慎言回到别墅,西装外套搭在精瘦的胳膊。
他迈着修长的腿来到施可可的房间,轻轻地推门走进去。
粉色的公主床躺着一个女孩,面容尚且娇嫩,透过五官轮廓看得出长大是个美丽精致的美人儿。
傅慎言放轻脚步来到床前,静静地看着施可可。
她长相随了施绮罗, 性格也随了施绮罗,倔强不服输,睡姿也随了她,睡觉都施绮罗,没个安稳。
傅慎言弯腰把施可可的手放入被子,再抬手摸了摸小丫头娇嫩的脸颊。
施可可转了身, 迷迷糊糊咒骂了句:“混蛋。”
傅慎言酷寒的脸绽放出清浅的笑意:“骂谁呢?”
“傅慎言。”
施可可紧闭着眼,回了句, 然后头一歪,睡得嘴角都流口水。
傅慎言无奈地揉了揉额头,站起身往外走。
刚走出房间,傅慎言看见站在走廊的傅墨川。
傅墨川的眼瞳漆黑,静得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完全不像是九岁孩子该有的样子,太过沉稳,太过深沉。
“昨天,霍斯年来接走她了。”
她指的是施绮罗。
傅慎言坚毅的眉宇间的褶皱深了深,言语责备:“你把医生的叮嘱当作耳边风,你要早点睡。”
傅墨川面色不改地反问:“那你呢?胃不好,还天天喝酒。”
从小,傅墨川便很有主见,他和傅慎言的沟通不太像父子,更像是兄弟。
傅慎言绷紧下颌线:“早点睡。”
“失眠症又犯了?”
傅墨川虽是询问,语调尤其坚定。
傅慎言没有回应,转身往书房走去。
身后传来傅墨川老成的询问声:“那么多年了,你根本没放下过她, 你身边的女人都像她。”
“不准提她。”
傅慎言的脚步停滞了几秒,随后迈步往前走。
这些年来,他身边的女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有些眼睛像她,有些嘴巴像她,有些脸型像她,有些背影像她......
他总是莫名地被那些女人吸引,认为会忘记她。
等得到后又觉得她们索然无味,实在无趣,用金钱,或用名利来遣散她们。
傅慎言的失眠症真的发作了。
脑海中尽是施绮罗笑的样子,哭的样子,说谎的样子。
想着想着他的心都痛了,然后笑了。
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犯贱。
他从不缺女人,人性的道理中也说明一个道理,只要新欢够好,没有忘不了的前任。
他换了很多新欢, 终究忘不了施绮罗。
霍家山庄内。
施绮罗一宿未睡,眼底泛起浅浅的青色。
女管家敲门走进来,犹豫道:“外面有个自称你妹妹的女人来找您。”
她的妹妹?
施绮罗自嘲地轻笑:“不见!”
“她让我转告您, 想不想要您母亲的遗物。”
女管家寻思了下,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