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他对面房子上,两只乌鸦挨在一起嘎嘎叫,在他旁边的电视天线上也有一只乌鸦。在天空上,还有好几只在飞着,伦德尔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些乌鸦的活动范围基本都集中在金花街……
此时,林德回到了商业区,他现在打算去商场买点东西。
“植物精油、银、油蜡烛、铜粉、纱……”这些在曾经都是难以收集的东西,在现代社会有了不同的商业名称和属性。可以直接买到。
银、铜就不说了,常见金属,纱在药店买个纱布拆开就可以。而像是植物精油,他买了个烧菜用的鲜榨橄榄油,油蜡烛,他在一家商店买到了合适的情趣蜡烛……特别顶。
回费格太太家时,他提着这些东西路过了一个巷子,之后他的双手又变得空空如也。
“潘尼怀斯先生!”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
林德扭头一看,那个默克莱顿侦探此时正朝自己走来。
“侦探先生!”林德微笑打着招呼,内心逐渐警惕起来,他不确定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跟踪自己。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默克莱顿过来和林德并行着,
“你们没有继续讨论调查了吗?”林德好奇的问到,
“其实那里能得到的讯息也没有多少,一会儿便基本收集完了,现在我正打算去老兰登之前去的那家酒吧调查一下。”说着,默克莱顿叹了口气,“可惜那家酒吧不是伦德尔先生的产业,不然可以更方便。”
“其实哪怕是他的产业你也不会信任的对吧。”林德笑到。
“哈哈!”默克莱顿笑了笑,“你说得没错,我比较多疑。”说着,他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感觉伦德尔先生很奇怪!”
林德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他对邪教和du品有一种莫大的厌恶。”
默克莱顿点了点头,“我这里有一些小道消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免费的?”
“不是!”默克莱顿摇了摇头。
“那你想在一个小孩身上得到什么呢?”林德有些疑惑。
默克莱顿看了他好几眼,然后再他的袍子上不断的停顿着,“你不是普通吧,潘尼怀斯先生。”
“什么普通人不普通人?”林德疑惑的问到。
默克莱顿摇了摇头,“潘尼怀斯先生,您不用怀疑。我做了快二十年的侦探了,从业这么多年,每几年中总会出现一起难以解释然后被潦草结束的案件。
然而包括我在内,对那些案件的细节都想不起来。
于是这种时候,我会选择复盘整个案件。结果发现案件中许多细节都对不上。”
“我记忆最深的一起案件,是一个被鞭打至死的女人的案件,当时是在她家里的卧室发现她的。
当时我正想通过女尸身上衣物的血迹来推理时,结果我却说肯定的说:『尸体本身没有出血的伤口,那么这衣服上的血迹……是衣服的印花!』”
默克莱顿看向林德,“你能理解吗?当时说出那种无厘头的话,然而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点头称是,说我推理得太对了。”
林德一下反应过来默克莱顿想要说些什么,这种情况,不就是混淆咒的应用么?
“更恐怖的是,我的记忆从那之后便中断了。”
还有一忘皆空,显然这是巫师的手笔。
说着,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默克莱顿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德,
“您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是下雪天的时候,您正观察着雪地里的脚步,你在脑子里想着,『这个脚步的主人正在正常的走着……』
然后下一瞬间,这个脚步突然无比的凌乱起来,这时候你想,『他走着走着突然开始跳舞……』
再之后,脚步突然消失了,从空白一片的雪地中——消失了。你只能推理出来『跳完舞之后,他飞走了。』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默克莱顿说到。
“而且这并不是个例,在我二十余年探查的案件中,有十余起案子就是这样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结案的。
每次都是在我推理调查的时候感觉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可等我复盘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其诡异。
所以我推断,这个世界上,还有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隐藏在我们的生活中,影响我们。”
默克莱顿看着来往的车流,肯定的说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在雪地里飞起来。”
“唔……很有意思的故事。”林德笑到。
默克莱顿看向林德的双眼,笃定的说,“潘尼怀斯先生,你就是那种神秘力量的拥有者之一,您肯定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
“我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林德无奈的说到。果然,混淆咒、遗忘咒和复原咒并不能完美掩盖巫师的存在。
尤其是对默克莱顿这种专业的侦探来说,巫师们以为施了一个咒后便万事大吉,可他们从未意识到他们留下来的那些『细枝末节』在某些人眼里是多么的显眼,就好像是雪地里突然消失的脚步一样……
而现在,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另一面的默克莱顿找上了林德,甚至还夸张的以为林德是一个披着十三岁小孩皮囊的另类家伙,就好像是话本小说里写的那些一样。
“我还是没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林德说了一句。
“只要注意观察的话,就可以看见你袖子里一直有一个棍状物。”默克莱顿说,
“我的刀啊!”林德说到,“我当时剖开尸体肚子的刀。”
“且不说先生您的行为模式和十三岁小孩的差距有多大,单说您的刀!
您的刀难道不用刀鞘就这么放在袖子里吗?而且还是一把锋利的三菱刺刀。”默克莱顿说到。
“……”
“潘尼怀斯先生,我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只是……”默克莱顿看见林德不说话,急忙解释到,好像生怕林德下一秒会化作一股烟雾消失一般,
“我只是有一种病态的好奇心,就像我无比渴望繁杂怪异的案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