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烟一路都没有跟傅司远讲过一句话,虽然他们坐在同一辆马车里面。
她的心情真的很沉重。
想起朱叔朱婶对骂嬉笑的场景,想起朱叔最后为了于宁,出了火海,又冲进火海中和朱婶一起葬身火海的情景,江雨烟的心中就难过的有如刀割。
傅司远也同样保持着一致的沉默,连同他的心事都一同沉寂。
二人极有默契地沉言了一路。
马车轱辘前行,直至到睿王府,两人都没有讲过一句话。
知道傅司远和江雨烟要回来,圆月和贺大夫一早就等候在府门口。
马车停稳,傅司远率先下了车。
他转身,看着江雨烟从车里缓缓走出,条件反射地伸手。
圆月看着自家的主子从车里出来,也开心地向前。
“王妃,您可算回来了。”
江雨烟一钻出马车,就指着在傅司远背后的圆月。
“圆月过来扶我。”
“哎,来了。”
圆月欢快地向前蹦跶,愉快地将手伸向了江雨烟,完全无视旁边也将手伸向江雨烟的傅司远。
【王妃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看见王妃可真开心啊。】
江雨烟这一路心情不好至极,听见圆月的心声,难得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点。
傅司远他背脊挺得笔直,脸色却不悦了。
【这个圆脸丫鬟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没有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江雨烟这是故意在王府门口给本王脸色看了。】
他看着江雨烟将手搭上圆脸丫鬟的手,从他旁边跳下了车。
傅司远冷测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江雨烟她心里不爽,就是要给他脸色看,也懒得理会男人心里的郁闷。
她跟他擦肩而过,径直扶着圆月的手进了王府的大门。
自始至终,江雨烟未同傅司远说一句话。
也就圆月这个憨憨的小丫头没有察觉傅司远目光如淬寒冰。
贺大夫和于宁早吓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贺大夫毕竟年纪大了,见过的世面也比较多,所以他最先从傅司远强大的气场中回过神来。
他向前一步,弯腰作揖。
“王爷,我们还是先进去,让老夫先给您把把脉吧。”
傅司远没有反对,毕竟身上还封着金针,回来了就得及时地取出来。
他负着手,也阔步进了王府的大门。
于宁急忙就要跟着上前,贺大夫一把拉住了他。
虽然年纪大了,早就过了八卦的心。
但是傅司远对于贺大夫不一样,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是他一手亲诊的病患,所以在关系上自然就要更上一层。
作为大夫,不仅要照顾王爷的身体康健,也要兼顾他的心理健康。
从傅司远下车的那瞬间他就看出来了,王爷他不高兴。
他察言观色,发现问题的矛头就是出现在江雨烟的身上。
身疾有良药,心疾却得心药治。
“小伙子。”
贺大夫拉着于宁落后了两步。
他压低声音问道,“王爷跟王妃这是吵架了?”
于宁虽对贺大夫突然的八卦感到诧异,但他还是如实先回答了贺大夫的问题。
“王爷和王妃没有吵架啊。”
“那他们是怎么了?”
于宁挠了挠脑袋。
“此事说来话长,这一时半会我也跟您讲不清楚。”
“这跟您看病有关系吗?”
贺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不懂!”
连着两天,傅司远和江雨烟谁也没理谁。
这两天,江雨烟倒是过得滋润,好吃好睡。
每日她都睡到三竿再起,下午就在院子里逗逗那只从断崖山带回来的傻鸟——灵鸣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