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右手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搭着脸颊，也不看何歆桐，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合适，更别说主动提起刚才办公室的事情了，这要是恋爱游戏的话绝对是百分百掉好感度的选项。
不过出于同学情谊，他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刚才老师叫你出去做什么？是不是说你什么了？”
何歆桐的身子一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陈诚这个问题，不过昨天才当着人家面问他“为什么不理我”这种问题，哪怕只是一年级的小姑娘也脸皮薄的不好意思反过来食言。
“和我妈妈有关。”出乎陈诚意料的，对方主动提起了这个他觉得最不该说出口的话题。
“你妈妈怎么了？说起来每次都是你爸爸来接你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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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阿姨工作很忙吗？”陈诚虽然心里有数，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免得打击到人家小姑娘。
“爸爸和我说，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要等我长大之后才告诉我在哪里。”小姑娘糯糯的开口，听语气似乎并不知道难产的结果究竟是什么样的。
陈诚一听，这才把前后关系串联起来，难怪何歆桐的爸爸威名远扬却从来没有对她妈妈的印象，难怪他爸爸会这么宠她，甚至不惜以一个善意的谎言来隐瞒她妈妈已经离世的事实。
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哦，你妈妈去世了”这种话，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又或者她并不了解死亡的含义，只是因为这次作文要写妈妈，可她对妈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着急。
说起来他自己也是这样的，前世沈莉晴意外离世，他在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那段时间里经常胡思乱想，有时候也会想到自己写过的名为“我的母亲”之类题目的作文，然后一想到再也写不出关于妈妈的一切，哭的昏天黑地。
说起来自己刚穿越过来似乎也在沈莉晴怀里哭成了傻子……
这都算是黑历史了，陈诚不乐意想起也不愿意想起，但他依然不知道怎么安慰沈莉晴，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说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也不是做不到，但是每个人因为这些事带来的悲痛都不一样，怎么能用理性的态度去安慰呢？
听到陈诚半天不说话，何歆桐以为他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或者想成了字面意义那样。和陈诚想象的不同，何歆桐其实清楚意识到妈妈已经不在了的事实，但是不愿意说出来让陈诚听。
“我爸爸说，不让我在学校和别人说这件事。”何歆桐趴回桌子上，闷声说道。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转过头，小天使一样的面庞上眼睛里还有未散去的泪光。
“他说别人会因为这个事情欺负我，你会欺负我吗？”
“你和我做这么久同桌，我有欺负过你吗……”陈诚对这个问题感到无语。
难道他高达二十点的魅力值不管用？还是说他长得其实凶神恶煞，很像那种会欺负小女孩的男生？
“我想你也不会。”何歆桐又闷回了自己的胳膊里。
“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不会的，你放心。”
两个人的悄悄话没持续多久，下节美术课的老师就已经来到了教室，正在叫大家排队上去拿美术书，和语数英这些主课不同，美术书、音乐书这些课程的书本都是由老师保管，交给不同班级的孩子轮流使用。
陈诚站了起来，看了眼还在趴着的何歆桐，好心问了一句：“要我帮你拿吗？”
何歆桐没说话，晃了晃脑袋，准备站起来。
“哐当——”凳子脚砸地板的声音传来。
小姑娘本来打算站起来，却又坐了下去，陈诚刚想问，就听到何歆桐带着哭腔说道。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粘在了椅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