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谈工作的简单下午,没想到出现了这样一个特殊的插曲,薛北臣看得出陈河名没什么心思谈下去了,知趣的说道:“陈先生今天就先回去吧,孩子也经历了这种事情,我们做大人的就别把他丢在一边谈工作了。”
“谢谢薛园长谅解,那我们就先走了。”陈河名也和薛北臣道别,带着陈诚离开了。
“爸爸,刚才那个叔叔是做什么的呀?”陈诚询问道。
“叔叔是记者,专门采访新闻的,晚上回家就能看到新闻联播里出现陈诚咯。”陈河名笑着说道。
陈河名带着陈诚到家已经是五点多了,沈莉晴今天下班也早,比父子俩还早些回到家,不过看到时间比平常还要旧,她也知道自家儿子今天秋游,理应很快就到家了才对。
加上陈河名脸上表情有些不对劲,沈莉晴一下子就明白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但以她的性子从来不会跟着慌乱的人一起慌张,这样只会加重蔓延的负面情绪。
“莉莉,今天儿子在幼儿园出事了。”沉默了一会儿工夫,陈河名在准备今天的晚饭时说道。
“是和其他小朋友打架了吗?还是不听老师的话了?”沈莉晴猜测的都是一些常有的小孩子会犯的错误,她还以为是陈诚在幼儿园不听话了才让陈河名这般表现。
陈诚一向调皮,虽然近期好了些不再那么顽皮,但是沈莉晴也担心他来到新的环境认识了更多的人会发生以前的情况。
陈河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孩子也安安全全到家了,但总是一个差点发生的悲剧。
“妈妈!今天我们去动物园玩了!”陈诚反倒抢在自己老爸前面开口了,既然当爹的开不了这个口,那他这个贴心小衬衫只能帮忙了。
“妈妈知道,是不是今天在动物园犯错误了?你看你爸爸都不高兴了。”沈莉晴摸摸陈诚的脑袋,也没开口就教训,孩子还没说发生了什么就开始一顿训,这样子不利于孩子的心理发育。
“今天有个叔叔带我和朋友们去玩,要让我们帮助其他叔叔阿姨。”陈诚高兴极了,就像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可是最后叔叔说没有爸爸妈妈的同意,不能带我们走。”
沈莉晴奇怪的看了眼陈河名,难道就是这种事?
“那个男的……是人贩子。”陈河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他差点把我们家儿子和其他三个孩子带走,只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回心转意,又把孩子们送回来了。”
本以为沈莉晴也会很后怕,也会惊慌失措的问清陈河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不曾想她面色不改,目光平静的看着陈河名说道:“大名,孩子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我……”陈河名有些激动,“那个人贩子以前有个儿子,也是被人贩子偷走的,他不知怎么的就也选择了这条路,我就在想要是我们儿子这一次真的被抓走了该怎么办。”
陈河名虽然在工作上表现的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是对这个家庭总是充满关切和自责,他觉得自己如果能更努力一些,更有本事一些,说不定家里就能过的更好。
但是做工程的总是很忙,最忙的时候可能到了外地出差,一年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能回到家里,现在陈诚还小可能不记事也不懂事,但陈河名一直担心自己会错过孩子成长的重要时刻。
他总在心里给自己增加更多的负担,只能通过略显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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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语和行为来给自己调剂心情,比方说带着陈诚兜风,包括后世那种和他以兄弟相待的交流方式。
陈诚知道,陈河名其实不容易,而且对自己过分关注,特别是沈莉晴走后,陈诚也知道他不去寻找下一个妻子一方面是还一直记着沈莉晴,另一方面就是怕影响自己,哪怕自己要求去工地实习也不给自己走,这一点一样出于他对自己过度的保护。
他也年轻,这时候才二十多岁没到三十,自己还只是个大男孩的年龄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孩,拥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陈河名真的很珍惜自己的这份经历,同样也更珍惜自己的家人。
陈诚能明白的关于陈河名的心路历程,沈莉晴这个和他日夜同床共枕的妻子自然也明白,她没有表示慌张,正如前文所说的一样,她不是个容易悲伤的女人,特别是身边有人悲伤的情况下,她只会安慰对方让他坚强起来。
这个家还是要由陈河名来支撑的,她能给这个家庭经济上的帮助有限,那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能做的就是无条件支持丈夫的决定,毫无保留的付出自己来教育自己的孩子。
“事情并没有发生,那防患于未然是有必要的,但如果一直担心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我们的生活不就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之中吗?”沈莉晴鼓励着说道,“那么多可怕的事情都要发生的可能性,我们还能每件事都去想,这可不是美好的生活。”
几句话下去,陈河名也多少恢复了过来,他见证过施工现场受伤的工人,那种人体破碎血与肉的画面着实震撼人心,他可以接受,因为这是在所难免的,只能提醒自己千万小心,这是对自己和对家人的负责。
他也见过为了钱就偷工减料的施工团队,丑恶的嘴脸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讨论如何节省更多的工程款,见过那些大吵甚至大打出手的环境,这些他都接受了。
但是在面对今天得知的案件里这样人性上的冲击时,特别是他完全和案件中人物重合,设身处地之下陈河名发现自己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