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和七哥聊得十分尽兴,一时没注意到他身边有人……”
嗯,没看见说明你是真瞎。
再者,宗小姐今儿这段位有点低,估计上回受刺激还没缓过来?
唐慕之左手食指抵着左边眉毛,沿着自己今日新画的远山眉描了一遍,微微偏头看过去,唇角酿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很多时候,‘开不起玩笑’,‘玩不起’的言外之意是——”
“你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被言语霸凌,并成为我获取情绪价值的一部分呢。”
“宗小姐眼力不行,估计听力也好不到哪去。需要我再重复或者解释一遍么?”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宗映笙:“??”
以前国内的大小姐虽然刁蛮任性,但不失温柔优雅;而现在这些富家女,真是野蛮又粗鲁!伶牙俐齿尖嘴猴腮……
面对宗映笙眨巴着眼睛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腹诽,唐慕之杏眸微眯,拖腔带调地喟叹一声,“宗小姐出身豪门是不假。”
“但没有经过国内深厚的文化底蕴熏陶,总有点华而不实。”
“个人愚见——有空多看看历史,便多少能摸清一点儿社会运行的底层逻辑和基本规律。”
“以后呢,再遇到比自己优秀的人或事,心态自然能放平和点,也不会觉得奇怪。反而会滋生出一种无力感……甚至是顺应自然的想法。”
宗映笙瞳孔紧缩,眼看一句“欺人太甚”冲破喉咙,却瞬间对上一双寒意逼人的眼睛,以至于满腔热血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是有野心,不是没家教。”
裴子羡余光向前排递去一道凌厉的眼神,尔后长指慵懒地搂着女朋友削肩,嗓音清冽中透着几分威压,“我最光芒万丈,何需他人半点星光。”
“七哥……”
随着轿车扬长而去,宗映笙险些叫破喉咙的呼喊也被淹没在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