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泠溪跑出大礼堂后,来到了附近的五柳湖旁。
大雪肆意,不少人跑出来看雪。
陆泠溪扶着一颗湖边的大树大口大口的喘气,鼻子被寒气冲的发酸发疼,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胸口处弥漫到了全身。
刚分手的时候,陆泠溪幻想过很多次。
想着等季牧庭有朝一日回来,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原谅她,会不会重新跟她在一起。
一年……两年……
她艰难地度过了六年,他终于回来了,可他对她只有恨。
每次看到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陆泠溪就知道她和季牧庭已经完了。
她所有的委屈和难过无法说出口,只能想办法把他想要的一切都给他,然后远离他的生活。
可想是一回事儿,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看到他和江凝夏那么好,那么恩爱,她嫉妒的发狂,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脚步声从后面响了起来,以为有人路过,陆泠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敛了敛情绪。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和不堪。
陆泠溪收拾好情绪刚要转身离开,不料看到了一脸阴沉难看的季牧庭。
刚刚的人是他?
他不是和江凝夏在后台亲亲热热吗?来这里干什么?
陆泠溪没有搭理季牧庭,想直接离开。
下一秒,却被季牧庭一把按在了树上。
季牧庭的力道很大,陆泠溪的后背撞到树干上,疼的皱了一下眉。
季牧庭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泠溪泛红的鼻尖和眼睛,阴鹜的眼神里带着比这冬天还要冷的寒意,“哭什么?”
陆泠溪心里烦躁,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是季牧庭。
“让开!”
陆泠溪狠狠地推了季牧庭,然而,非但没有把人推开,季牧庭像是被激怒了,狠捏着她的下巴低吼,“你有什么好哭的,当初是你自己为了金钱和权势放弃了跳舞,跟了季铭阳那个老男人,装委屈装难过给谁看?”
陆泠溪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一句话就能伤她半死的男人,愤怒到了极点。
“看到江凝夏在舞台上跳舞,是不是很羡慕很嫉妒,可你别忘了,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该!”
季牧庭也是气到了极点,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外说,丝毫不知道他的话有多伤陆泠溪。
“啪……”
陆泠溪忍无可忍,甩手就给了季牧庭一耳光。
“我活该?”
陆泠溪怒极反笑,“是!我是挺活该的!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
后面的话,陆泠溪没有说完,她紧咬着嘴唇,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哪怕是当初和季牧庭分手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痛。
滚烫的泪水滴在了季牧庭的手背上,季牧庭的手背像是被泪水灼伤,那一圈都在疼。
季牧庭以为陆泠溪没说完的话,是放弃跳舞,他冷冷地嘲讽:“陆泠溪,这个世界上没有‘早知如此’的事,你做了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今后的每一天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陆泠溪用泪眼看着季牧庭,好像从来就没认识过他一样。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