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季原还在守孝，原本是不应该来过来的，也是因为陆青竹并不在意这些，青兰才想着早晨过来看一看便回去了。
陆青竹本以为青兰能待到顾星沉结亲才走，没想到她就是匆匆来看了一眼，便又匆匆离开了。
青梅目送青兰离开的背影，很是伤感的说道：“成亲好像也没什么好的。”
陆青竹端坐着不动等着被上妆，闻言轻轻动了动嘴唇：“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何况你就算不嫁人，总也有要守孝的一天，所以这和成亲不成亲没什么必然关系。”
青菊一边嗑瓜子一边盯着陆青竹的脸对青梅说道：“不嫁人也没什么，你自个盖个小院子，住在哥哥们边上，谁还能欺负你不成？”
青梅回了神，听到这话，想了想还是摇头道：“那不行啊，我没这样的勇气。”
和离后再嫁，大家反而不会说什么。
但干脆不成亲、或是和离后不嫁的，那真是天天都能被大家放在嘴边念叨的事情了。
虽然屋里有四个人，但给陆青竹上妆的妇人却好像是个聋子一般，对于三姐妹之间的谈话毫无反应，只专注上妆没有丝毫分心，眼神都没有移开过胭脂水粉和陆青竹的脸。
“我倒是有，可是也没必要。”陆青竹对青梅说：“不行就和离呗，咱家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过的不好不管你？”
所以没必要为了未来可能会出现的不好，而拒绝所有开始。
没准，它就是能开出漂亮的花朵呢？
青菊更是开辟新思路：“也对！换一个可能会更好。”
青梅哼哼：“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换了小木头？”
“那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陆青竹看着两个妹妹拌嘴，突然打了个哈欠，想着一会上好妆了，她能不能在顾星沉接亲之前再打个盹？
但一看身上的嫁衣，就打消这个念头了——嫁衣起了褶皱就不好看了。
虽说她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紧张羞涩以及别的情绪，但两辈子头一次婚礼，美美美也算是主要基调了。
*
上好妆后，妇人便离开了。
陆青竹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的团扇，又听到青梅问：“这个扇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来遮脸的，叫作却扇礼。和红盖头的作用差不多，听说是元祖更喜欢却扇礼，所以京城女子出嫁时，都会用团扇遮脸。”
这也是顾星沉告诉陆青竹的，她从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也能亲身体会却扇礼。
“怎么京城总喜欢不一样的？”青梅满心疑惑。
“前朝的喜服就是红男绿女，女子遮脸用的便是扇子。新朝建立后，很多习俗被沿用，也有很多东西被摒弃，还有一些被融合，这都是朝代更替的必然结果。”
“京城是大梁的国都，有个词叫做上行下效。皇帝有什么喜好，大臣们就会跟着学，久而久之就成了既定的习俗。”
陆青竹对此接受良好，毕竟后世更是中西结合了，如今起码都还是自家的。
“这团扇看着精致，但总感觉没蒲扇用着顺手。”青梅凑近看了看团扇上的刺绣，发出惊叹：“像是真的一样，用坏了得多心疼啊！”
“你以为团扇怎么用的？”陆青竹哭笑不得，“都是这样轻轻晃着扇风的，和咱们那能打苍蝇的蒲扇完全不能比。”
青菊又是神来一句：“那就是中看不中用呗。”
“那也不能这么说。”陆青竹解释道：“团扇最开始被发明出来，并不是用来扇风而是遮阳挡风避沙的。”
“你看团扇的用法，是不是很能体现女子的娴雅文静的仪态？你再用个蒲扇扇风试试，是不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