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时还与蓝礼谈笑风生的粉袍太监而今正靠在木质牢房内的墙壁处,面对牢房外走来的蓝礼,他无奈叹气,“这可真是个笑话啊,就连天上诸神而今都跑来干涉凡俗事物了?”
瓦里斯娘娘腔般的声音此时已然消失不见,话语反倒充满沙哑与粗糙,似乎这才是他正常的讲话方式。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牢房外坐在椅子上的蓝礼询问。
“说与不说又能有什么区别?”
瓦里斯闻言呵呵一笑:“总归是要被砍头的。”说着,他话语一顿,“或者被绞死?大人,随你怎么处置,只是看在往日同僚一场的份上,别把我关进笼子里面喂乌鸦就好。”
蓝礼闻言没说话,而是看了对方几眼后,手中羽毛笔刷刷不断地在羊皮纸上书写了起来。
地牢内因此颇为寂静,除了纸笔摩擦声音之外就只有火把燃烧时的噼啪响动。牢房内的瓦里斯起先还能保持淡定,但见蓝礼手下的羊皮纸上一行行黑色字体越来越多,写的又基本符合事实,他不由咽了口唾沫,紧接着却又升起一股愤怒。
“所以这就是天上诸神的安排?”
“什么?”蓝礼手中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对方。
“你们口中的疯王的确残害了许多领主贵族,但除了最后那疯狂之举,又有谁听说过他陷害过寻常百姓。”瓦里斯质问地道:
“你兄长劳勃推翻了疯王所谓的暴政,结果呢,不过区区十多年时间,原本填满金币的国库现在却空荡荡的只能用来养老鼠,这还不算铁王座在外面欠下的债务。我很难想象尊敬的劳勃陛下是如何将那么多财富挥霍的一干二净的。我也时长去想,七国如果发生像几十年前春季大瘟疫那样的灾难,铁王座又能有什么样的作为?疯王与劳勃,又是谁真的昏庸无能?”
蓝礼静静听着,没说话。对方却似乎又突然失去了兴致一般,瘫靠回墙壁上,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天生的王,就连那备受世人赞誉的雷加王子都因为一个女人不顾了大局,一个已经与人有过婚约的女人罢了,呵呵,那是爱情?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此而死?”
说罢,他摇了摇头,闭目不再多言,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蓝礼也没打扰他,但感受着其内心当中此时的情绪,他却也有些没有丝毫发现内奸的喜悦,沉默片刻后,蓝礼干脆站起身来踏步离去。
此时外面天色有些阴沉,阳光被乌云遮蔽,看起来似乎是下雨的前兆,仰头看了看后,蓝礼叹气。
对方即指责坦格利安又鄙夷拜拉席恩,然而说来说去,不过是失望罢了。
对这个政权的失望,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这让蓝礼忍不住想到前世记忆当中那位龙之母,以及她口中的暴君之轮。
“这个世界的确腐朽僵化的够呛啊……”
没继续想下去,因为蓝礼突然心思一动,莫名感觉身体方面有什么变化发生,这让他果断上楼回到自己的书房当中。
照镜一看,他发现自己的属性栏中,那个许久不曾动弹的升华,从之前的31%突然窜到了57%!
“发生了什么?”
蓝礼皱眉思索着,却没想到自己之前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不过紧接着他就突然有所明悟,因为跟班托布急匆匆地跑了上来,并且一脸喜色。
“大人,我,我放出气了!”
“什么意思?”蓝礼挑眉询问。
托布张嘴想要解释,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挠了挠头后,他突然伸出手来示意,蓝礼凝神看去,就看到其五指与手心处蓦地释放出一阵白雾般的气体来回旋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