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把大家伙都召集到一起,开工前总要敲打敲打,免得以后的麻烦。
“咱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妮儿也给大家说过了,每双鞋子是三十文,做完一双就可以结工钱,也可以记下来,月底一块儿结,
但臭话说前头,咱做人得讲良心,我们教会你们做这鞋子,但要是你们说不干就不干了,也会让我们寒心。”王大娘在院子里操着大嗓门。
留下来的自然是真心想干的,这个价格太令人心动了,还是现做现结。
她们点点头,大家伙都沾亲带故的,肯定也不会做出这种丢人的事。
王大娘把东西都交代完了,就问:“还有没有谁有问题的,没问题就散了吧!”
人群中缓缓伸出一只手,一个瘦瘦的妇女,扎着俩大麻花辫,皮肤黝黑,看上去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王大娘,俺就想问问,那要是这生意做亏了,咱这份活就干不成了?”她的声音弱弱的,手很干净但布满茧子。
旁边有人拉拉她的袖子,反正她们也只想赚钱,谢昼玉的生意做的咋样也不是她们能管的,能给钱的就行。
但说话的这个妇女不一样,她男人病重在床,家里还有个孩子和体弱的老母亲,她要照顾男人,白日里耕田,晚上便做绣品,也卖不了几个钱,全家就指望着她呢。
别人没了活可以再找,她却把这看作救命稻草的。
谢昼玉刚吃完早饭,正要来找王大娘看看昨天那些布匹和材料,老远处就听见王大娘在训话。
她瞬时心里一暖,这简直比她自己还操心,让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谢昼玉走近了些,不想打扰到她们,就没过去,直到听见这个女工的问题。
这几天她也没闲着,来的人她也都打听了一遍,对于这些女工的情况,多多少少是把握的。
她走过去,眼神十分坚定认真:“我知道大家都有顾虑,不如做出一双,到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顿了顿,谢昼玉又说:“就在昨日,我们的布料就已经拿过来了,就在王大娘的屋子里,还有顾虑的可以随我进去看看。”
大家还是很好奇的,纷纷跟着谢昼玉走。
王大娘的屋子还算大,堂屋也很敞亮,不过一下子进去五六个人,再加上布料,多少还是拥挤了些。
为了容易保存,她特意将这些布料收好,防止受潮,每一样都裁出巴掌大的布样,让大家能够亲手试试?
在场的人基本上是没穿过这种布料的,顶天也只是在布店看见过,是连摸都不好意思摸的那种。
“这就是我们做虎头鞋的料子,里面的我就不拆开了,大家可以传着看一看。”谢昼玉把布样递给身边最近的女工。
金黄色的布,手感比丝绸要重些,却比粗布衣裳细腻,拿在手里也很有质感。
要用这东西做鞋?
女工们倒吸一口凉气,她们现在不担心能不能按时结算了,这样贵重的鞋,真的能卖得好吗?
传了一圈,看着她们脸上的表情,谢昼玉还是很满意的:“现在大家就别再担心了,绣花的样式王大娘会教给你们,各位婶子大娘心灵手巧着呢。”
说完,她还俏皮地搓搓手。
女工们面面相觑,明白这是她们能干的活,还不用出体力就有钱拿,自然有了动力,大家就直接坐在堂屋里商量,恨不得把自己平时的绝活全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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