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四十不容易啊。”这句话道出了我们共同的心声。还没等伤春悲秋的情绪上来。“说起来,到底怎么教育孩子啊?”他这脑回路我真是有点跟不上。
“你这话题转得有点快啊。教育孩子的事情你问我这个破老师,真不如去问问那些成功人士,比如某某啊!”我特意加重了“某某”两个字。
谁知,他居然瞬间心领神会,脱口而出到:“我?我可不敢问人家。人家正在瑞士旅游呢。”算是报仇,他特意说:“还有孙二,现在的小日子美着呢。”
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班长借口说还要去吃饭就挂断了电话。
窗外看不出是晴是阴,楼下的饭店还在叫卖着小龙虾和烤串,路上不时走过一两个行人。已经十点了,还有人在为生活奔波。
“人家正在瑞士旅游呢!”一股浓浓的酸味涌上心头。上海我还没有去过,甚至连省我都没有出过。想着结婚十周年的时候要奢侈一回,终究还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未能实现。三千块钱的工资,这个月已经所剩无几,更不要说什么存款了。我的人生就只能是这样了吗?人与人的差距这么大,如果聚会,我还能跟这些朋友们像昔日一样谈笑风生吗?
昔日的朋友,我的心颤了颤。透过夜色,往事一幕幕浮现上来。
1999年的夏天,刚从黑龙江回来的我,终于如约去学校报了到。这是一所并不大的乡村中学,硕大的门牌挺立在大门口,让人心生敬畏。门前是高高的操场,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门和操场之间是一条很宽的土路,大约有四车道。往门里去,先是一排垂柳,大约有十几棵。后面才是教室和办公室。只有三排房大约十五六个教室。
在我心里,垂柳一直是浪漫的代表。你看《童年》里就有“池塘边的柳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这柳树垂到地上,微风拂过,像是少女的秀发一般飘逸。我们老二就给我用稚嫩的吐不清字的声音唱:“柳树姑娘,辫子长长,风儿一吹,变了翅膀。”听着很有趣,正是眼前的这副样子。后来有一次,我参加一次教师素质大赛,到了这里,很是感叹时光不再,童年真好呢。
报道就是在大门口进行的。没有多长时间,我们就办好了各种手续找到了班里。初一(1)班,在最里面,最东边,再往东是厕所。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同学,都是稚气未脱的新面孔。我左看右看,靠后的位子上有一位女同学,于是就背着书包坐在了她的旁边。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叫丽丽。
从一坐下,丽丽的嘴就像个机关枪。没几分钟,她不光介绍了自己,连前后桌都一起介绍了。可能是听到了丽丽说她的名字,这时候,前桌的女孩转过头来,笑着说:“你好,我是王雨。”这是我跟王雨的第一次见面。她很特别,眼睛又黑又亮,眼角总是带着笑意,温润的嘴唇一笑就露出了两颗雪白的门牙。她梳着一丝不苟的马尾,总是甩来甩去,仿佛尽情书写着她欢快的性子。
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姓刘。他总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头发有点卷,国字形脸,下巴上有个大痦子,特别的爱笑。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写字特别潇洒漂亮。都说自如其人,他的性格也非常潇洒随性。每次上课的时候,他动作特别多,总是手忙脚乱,一会拿书,一会儿拿笔,一会儿擦汗,一会儿哆嗦腿……可能是我们是他第一届学生的缘故,显得他很是生涩。当然,那时候不懂,也是现在回忆起来才发觉的。他讲课只讲例题,讲一步写一步,从第一步在黑板上写到最后一步,完全没有什么营养。写完一道例题经常就下课了。很是敬业。
但是,我们那时候有一个叫郭晓光的老师很是神奇,他一上课不是打狗就是骂鸡,把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故事都讲个遍,一看还有五分钟下课了,才开始讲课,据说数学成绩非常地好。而我们刘老师,讲得很卖力,我听得也很认真,但是成绩很是暗淡,我一度跌到了我们班三十多名。后来因为成绩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以后再赘叙吧。
他组织我们去国旗杆下集合,开了我们入学的第一个大会。校长发完言后,是学生代表发言。只见远远站起来一个男生,穿着淡黄色格子体恤,一路小跑到主席台,向全体师生行了礼。一切都是那么得体。待他到了指定位置,我们都忍不住好奇,能作为新生代表的人究竟长什么样?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瞬间倾倒。一双明媚的眼睛,两只大大的酒窝,说话间微笑的神情,比苏有朋还要帅上几分。我心里忍不住惊叹,真帅。
帅还不要紧,一开口,声音宛若铜铃,清脆而有力,温润而内敛。一下子击中了我的灵魂。那时候,河北台最火热的节目是《激情久久》,刚好有一期是一个唱《一天到晚游泳的鱼》的男生,名叫武非。有一段时间他就是我梦中的男神,他重播的节目我看了好几遍。我隐隐怀疑,台上的就是武非。后来,《老房有喜》里的苏有朋,年轻帅气多金,总是穿着蓝色的衬衣是我梦中的另一个男神。眼下,这个男生让我感觉我怎么那么的花痴。
他就是我们的班长兼英语课代表林鹏。一连很多天,我在梦里也分不清是林鹏还是武非亦或是苏有朋。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时候,他算得上是我的梦中情人了。
当然,那时候的我们,谁也不会想到未来,我们竟然会发生那么多的故事,以至于二十年后的我们都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