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年后,那些中间商突然不来了,姚胖子一打听,才知道有企业在偷偷给中间商补贴,让他们在别的地方拿货,最高每销售10吨就送1吨。
大家的生产量都受限的情况下,谁会愿意干这亏本的买卖?他顺藤摸瓜,很快了解到有两个企业买通了监督者,在偷开产能,然后把这些产能偷偷塞出去,妄图占领市场。
然后他收到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有两家大企业正在向环保部申请增加BXF生产线,而且有很确切的消息说,其中一家必定会同意。
所以姚胖子心里比谁都着急,刚过上两天好日子,马上又要苦难行军了。他也想趁这个时机偷开产能,可是在他们厂的三个监督中,一个是杨木的,姚胖木想跟张木商量,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姚胖子特别带上一件真正的古董——一个清代官窑的笔洗——拍夏青的马屁,比直接拍张慕马屁的效果更好。
“张总,夏总,反正联盟必破,当然要趁这个空档期多捞一点,只要你们网开一面,多开产能争到的利润,我们对分。”姚胖子十分诚意。
“姚总,你怎么会认为联盟必破?”张慕道。
“如果行业内还是我们七家企业生产,我相信只要开个会,相互警告一番,那些偷开产能的必定会收敛,只要他们收敛一些,市场就会重获升势。”
“但现在是要闯入一个新的竞争者,听说这家新公司叫七星海,背后的实际掌控者是中星海,背景不比你们杨木弱,他们进入后,短期内肯定不会照规矩来,大家一定会相互厮杀一番,然后重新获得平衡,再重新商议联盟的事,就是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吧。”姚胖子叹息道
“所以问题的关健不在于现在企业,而在于新公司,除非你有办法阻止新公司进入。”姚胖子蓦地眼睛一亮,“老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张慕点点头:“在联盟成立之初,我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后来我去上MBA的课,我们的导师给了我一条新思路,所以我想尝试一下,也许可以阻止新来者,但是一定要大家配合。”
姚胖子兴奋起来:“只要你号召,大家一定会听你的。”
张慕点点头,在姚胖子耳边耳语了一番,姚胖子点点头,拍着胸脯答应了。
姚胖子离开以后,张慕继续跟夏青说自己的计划,夏青恍然大悟:“难怪你这次急着回去见程教授,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张慕苦笑道:“其实只是凭眼前的危机,没有程教授也问题不大,只不过我担心这背后之人非富即贵,我们还是得小心谨慎,现在真正要打仗的地方不在这里,而在环保部,而要与环保部开战,靠我们不行,得靠程教授这样的老学究。”
夏青深以为然。
她打开姚胖子送的礼物,吓了一跳,这是一个乾隆年间仿汝窑的官窑青釉瓷笔洗,器形保存的十分完整,通体釉面被金丝铁线交织切割,外底中心青料篆书“大清乾隆年制”双行6字方款。
夏青仔细看了半天,瞪大眼睛对张慕道:“这个应该是个正品,不是高仿的。”
张慕不以为意:“肯定是正品,要是姚胖子敢送个假的,他以后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夏青知道张慕不了解古董的价格,于是问道:“小慕,你知道这件东西的价格多少吗?”
张慕想了想:“几万元吧,最多十万元差不多了。”
夏青哼了他一下:“起码在你的最多后面再加一个0。”
张慕还真是吓了一跳:“这什么东西啊,这么贵?”
夏青拿着笔洗,迟疑了一下道:“我还是把东西还给姚胖子吧,确实太贵重了。”
张慕看夏青一脸的不舍,他知道夏青确实是喜欢古董,而不是因为东西的价值高低,苦笑一声道:“算了,别还了,反正姚胖子送给你,也不能算贿赂,
夏青笑了,她知道张慕让她留着这东西并不是觉得她贪婪。
“藏好点,别让人随便翻出来,总归有点说不清,毕竟我们现在算半个体系内的人。”张慕还是提醒了一下夏青。
夏青点了点头,这件笔洗她确实十分喜欢,她拿着笔洗,突然在张慕脸上偷袭式的亲了一下,还没等张慕反应过来,已经快速跑掉了。
张慕摸了摸脸蛋,苦笑一下,这个夏青,总是会搞事情。
海东的忠程公司是国内最早生产BXF的企业,当年西安的杨木占领北方市场,鄂北省的北川公司战邻长江中下游市场,海东的忠程公司占据南方市场,彼此相安无事,一团和气。
直到越来越多的大企业拥入BXF市场,三国混战变成七国争雄,BXF市场才彻底混乱,各家企业为了降低成本不断扩产,使得BXF价格一落千丈,忠程公司80%的收入都依靠BXF,自然损失惨重。
直到张慕横空出世,组建价格联盟,BXF价格重拾升势,过去三个月,虽然忠程公司的销售额环比下降了一半,但是利润却增加了十倍,忠程公司的大股东们甚至已经在开始打赌,到一季度财务报表出来后,忠程公司的股份将会有多少个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