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忘川主大怒,一拍身上的佩剑“修罗骨”对白素衣道:“在这个当口,你是还要跟我打一架吗?”
江湛和长生齐齐缩了缩脖子,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真可怕啊!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白素衣并没有不依不饶,她淡淡道:“大家一致对外自然是最好。若危难当前还要提防内鬼,只怕我们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真有那种情况的话,素衣也只能不留情面痛下杀手了。”
江湛听了这话,却是对白素衣另眼相看。这句话说与没说差别很大,在不知根知底的情况下迫于形势不得不合作,该表达清楚的立场一定要表达清楚,该威慑的还是得威慑,否则背后被人捅一刀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愧是天遗道继承人,这是真正的张弛有度、进退得当。
忘川主似乎也明白这点,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倒没再说什么。
南方鬼使罗浮愁眉苦脸地道:“你们吵完了吗?火烧眉毛啦!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先出去看看吧。”江湛道。什么情况总得亲眼见了再说。
其他人一致点头,他们便同往第二进院落里走去。
还没穿过山墙,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连成一片,越来越大,眨眼的功夫,一大片蛇虫鼠蚁之物裹着片片腥风就像浪头一样从脚下涌进来。
任谁见了这片黑潮都无法不胆战心惊头大如斗,武功盖世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如何硬撼这虫海?
第三进院落中还有许多染疫的民众和鬼医,忘川主不敢怠慢,从腰间皮囊里抓出几颗荔枝大小、煤球一般的物事点燃了,扔进虫海里去,那煤球顿时冒出巨大的烟雾。忘川主取出一支模样很原始的骨笛,开始吹奏一首奇怪的曲子。
那曲子音调料峭尖锐,透着一股威压与霸道,完全不像是愉人养性的音乐。
自从这曲子响起,虫海便顿了一顿,四下里一时充斥着可怕的静谧。然而只是一瞬,便又重新像潮水一般涌动起来。那发烟煤球周边的毒虫却是跟其它毒虫背道而驰,似乎想要离开此地。
可这群毒虫终归是少数,很快就被它们疯狂的同类或卷裹或撕咬或吞噬,片刻就死了个干干净净。虫海平定了这个小波折,重新步调一致地朝三进院子里蔓延。
忘川主停止吹奏,脸色苍白,她从小便习练、这么多年从未失手的驱虫调,居然在这片虫海面前没有作用!
这瞬间,忘川主竟有技穷之感。可身后就是许多的无辜之人,退无可退,如何是好?
白素衣见忘川主的手段未能奏效,掏出几支水玉葫芦分给众人,葫芦口上嵌有一粒红丸,她用火折将这红丸点燃,葫芦口便喷出一股一尺余长的烈焰来。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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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将葫芦口对着虫海,掌风一送,那尺余长的火焰便化作一条丈长的火龙,“呼啦”一下,将一大片虫子都烧成了焦炭。
众人恍然大悟,忙也依法施为。一时间只见火光耀天,无数毒虫成片成片被烧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臭味。但虫海的势头总算为之一阻。
众人稍微松了口气,江湛却是皱眉,这葫芦之中一定存有某种能燃烧的气体,虽然犀利,但这么烧下去,不知能坚持多久。
他从织锦布袋里掏出金黄葫芦倒出一把黄砂渥了血,念动咒文漫天一撒,黄砂一落地便化作无数金钩铁爪的碧睛公鸡,这些公鸡看到漫天的虫海非但没有畏惧之色,反而兴奋不已,扑棱着翅膀飞入毒虫之中欢快地啄食起来。
毒虫见到天敌也是惊惧无比,弱小些的便欲逃走,那些毒性猛烈、斗性十足的便不甘示弱地与鸡群缠斗起来。
此时众人手中的水玉葫芦已不能喷出火焰,幸有鸡群填补,虫海非但不能推进半分,还在鸡群的大肆屠戮中飞速减少。
见此处的形势已被控制,江湛大步流星赶到第二进院落,这处院落中真似人间炼狱一般,无数毒虫扑到被绑在简易病床上的疫病重症患者身上撕咬啃啮,那些患者本就躁狂,现在更是哀嚎连天,状况之惨令人不忍卒睹。
江湛依法施为,用黄砂化作无数碧睛公鸡去啄食那毒虫。第一进院落中也是如此。
江湛胸中怒火升腾,这布局之人的歹毒非同一般,简直到了生孩子会没屁 眼的程度。
长生赶过来拉住江湛,担忧之情溢于言表道:“七哥,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身体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