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闵沫瑶问旁边的人。
路人见闵沫瑶和康岐君长得讨喜,就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人等到的:“哎,听说这两口子老来得子,把孩子当眼珠子的疼爱着,谁知道这孩子突然拉肚子,期初找别的大夫看了没用,一天十几二十次的拉,等到了张大夫这,吃再好的药也没什么效果,眼看这眼眶就凹陷下去了,人也不怎么清醒了。”
“再继续下去,铁定是要背人命的,那张大夫哪里还敢继续诊治,这不就把人给赶出来了吗?”
“那他们怎么不去县城找更好的大夫啊?”闵沫瑶看了一眼那还在苦苦哀求的夫妻两人,提着筲箕的手指忍不住加重了几分力度。
她还没有穿越之前,就是大夫,诊治过几千上万人,生离死别在他们的眼里,真的是太过于稀疏平常了。
她曾经有个同事出去旅游,然后碰巧遇上一个急症病人,她临危出手,却挽救无果,最后被病人家属告上法庭。同事被曝光,舆论缠身,名声也被污蔑臭了。最后这同事花了很长的时间和精力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从此这同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敢随便出手帮人了。众人更是引以为训。
过马路扶老太太,见义勇为抓小偷反而被惹祸上身,剖出的都是漆黑的人性。古道热肠的人,再滚烫的血液,都被这些活生生的例子给浇灭了热情.......
“县城距离咱们这里可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呢,县城里的大夫也不知道哪个好哪个撇,在说了县城消费多贵啊,你们看着两口子的穿着打扮,也不是消费的起的,哎,就是可怜了那么个孩子,才三岁......”
路人说着,就又感慨的摇了摇头。
闵沫瑶眼角低垂,盖住了眼神里面的犹豫。
“才三岁么?”康岐君喃喃的问道。
“看样子是呢,你瞧,就抱在那妇人的怀抱里面,那小脸苍白的,瘦不拉几的,我都担心这脖子撑不住那大脑袋........”
张大夫使劲的扯出了自己的衣服,语气也由同情无奈转变成不耐烦:“你别在纠缠着我了,我医术浅薄,真的是治不好你家孩子,痢疾啊,你知道吗?我都开了药给你孩子吃了,半点效果都没有,你还是把你家孩子抱回去,看个好地方等着办事吧。”
那妇人惯性之下,抱着孩子朝后跌去,手肘在地上都剐破了皮,怀抱里面的孩子还抱得稳稳的。只是这么大的动静,这怀抱里面的孩子都没有呜咽一声。
他男人连忙去搀扶她。张大夫看着这人仰马翻的,一时之间也有点后悔,小声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哎呀,这张大夫怎么行事如此的不近人情?一个三岁的孩子,就算继续治疗,又能如何呢?”
“哎,其实也不能怪人家大夫啊,这都说了治不好了,这妇人还胡搅蛮缠,这不是为难人家张大夫吗?”
“咱们镇上统共就几个大夫?掰着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有名的就隔壁济世堂的刘大夫和这张大夫,刘大夫走亲戚去了,张大夫前些年可是跟老太医做过学徒的,他都治不好,那大概也就真的没救了。”
“也不怪人当母亲的不死心,十月怀胎,从肚子里面掉下来的肉,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就这么没了呢?你看人家哭的那伤心劲,说是以命换命,肝肠寸断也不为过了。”
以命换命?肝肠寸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