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哪怕他们曾经是……
贺云此刻不太想追忆这唯一的不齿画面，只要等贺婉秋醒来，日后慢慢道来也好。
瞒一辈子，不过是种奢望。
“贺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陆尘黑着脸走到跟前，欲要点穴封住神经，却不经意瞥见睫毛微动的她。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陆尘不知道她是半妖，因为没有活人走得过青铜门，即使只是小小的结界。
陆尘对自己的的法术还是很有自信的，而且明显贺婉秋的五官都没了生气，又怎么可能其他六感有反应。
“什么限度？”
贺云不是不想看好贺婉秋，眼下看不好也是无奈。
只是因为这些，贺云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什么青铜门、什么吸噬……仅存在于古代典籍的形容词，叫贺云怎么可能往下去联想。
“你的时间到了。”
陆尘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的人还没来，却好像过了千年、万年那般久远。
等不及了。
陆尘等不及现在就要给贺婉秋输送自己的气息，迫于闲杂人等贺云还在，不得不稍稍缓和，顺便也是等待着鬼魅成员抵达目的地。
”陆公子，那她的时间呢？”
贺云知道自己永远都解不开这个难题，于是只能把唯一放心不下的贺婉秋，又沉重地交到陆尘手里。
陆尘什么人不用多说，但他不想说的事情，贺云也只好为了贺婉秋略略低头。
“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陆尘肯定是要挽救贺婉秋的，那可是一眼万年的女子。
贺云固执地摇头，“不，我先知道，我需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
贺云的倔强劲儿，倒是与陆尘有几分相似。
要不是贺云是贺婉秋的养父，还同杀死她父母的凶手有关系，陆尘可能真的选择了贺云为师傅。不能练武，但能救人啊！
拿刀是为了保护人，拿针未尝也不是。
“说了你也不懂。”陆尘断然不会对贺云交代什么，最多会是在贺婉秋问询时候，带过这些有的没得虚名。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陆尘疑惑地看了贺云一眼，默默地转过身去，不想怀中的人突然动了下，另发出几声咳嗽“咳咳……水，水。”
“老头子，水。”陆尘没有手照顾贺婉秋，于是指挥贺云去做牛做马。
尽管贺婉秋张嘴说话了，但眼睛还没睁开，不知道是不是太虚脱了。
半妖刚没了妖力，无异于人没了半颗心。
人没了心是可以活的，就是生命进入倒计时；同样，妖没了妖力不会立即死去，却是要享受着有限生命的折磨。
“水来了，水来了，水来了。”
其实山洞里本来什么都没有，还是刚才陆尘现身的时候，手指那么一弹，这儿就有了“家的味道”。
贺婉秋迷迷糊糊喝了大半壶水下肚，总算缓解了刚恢复意识到极乐状态。
她记得，睡着之前是在外面的，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青铜门主宰了生死。
人还没杀呢，贺婉秋并不敢睡。
睡过去的话，那火国肯定完蛋；
火国完蛋的话，那什么重生啊、重聚的不就是名副其实竹篮打水一场空。
无论如何，贺婉秋都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