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说看。”
“等我们治好南疆的疾病,立刻就回京负荆请罪,到时候你做个见证?”
他还以为她会提什么要求呢,只是赠人玫瑰的事情,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好说。”
他笑嘻嘻地朝活死人点头,横在乔博衍身旁的活死人们一一都退去,留下的很快仅有他们三人。
“喝了。”
乔博衍松了口气,刚想拉走沈玉,却被一碗汤药拦了去向。
乔博衍定睛一看,是胡炜端着热乎乎的药,双手捧着递到了嘴边。
“你可没说要喝药!”
沈玉急了,男孩突变的那样意外又真实,她可还需要乔博衍的鼎力相助呢。
“我也没说不要喝。”
不得不说,这个活死人“胡炜”好像有三头六臂一样,各种动作同步进行,还都格外精炼。
左手一碗药递到乔博衍嘴边上,右手又舀了一碗举到沈玉唇边上,口中还数落着二人。
“我喝。”
乔博衍没有犹豫地喝了两大碗,沈玉的心突然地疼了起来,在某个最深处的角落,无人能懂。
她的“不”字还没说出口,“胡炜”就发出爽朗的笑声,药碗被扔在地上的噼里啪啦,更是都被拍手声盖了过去。
“不错,不错。”
沈玉不知他是为真的胡炜感到惋惜,还是为她的偏爱觉得嫉妒。
“你干嘛啊,没看见那孩子的下场,会变得不人不鬼!”沈玉心中是想骂他个狗血淋头,也不知怎地,话都到嗓子眼了,生生给逼回去改了一版。
“无所谓,你不是就好。”
乔博衍露出姨母般的微笑,那般淡然的心境,是沈玉从没见过的宁静致远。
沈玉恍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或许他抹开原主的记忆,真是为了原主着想,背负着骂名和责任,却只希望她能有个好的生活。
她只是在心头低声叹道,我怎么不是了,这身子不是我的,样貌也与我无关。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目的,便是替原主手刃仇人。
若真成为活死人,可能进展又会顺利许多。
可不希望他们成为活死人的,除了对方,还有“胡炜”。
“胡炜”在天竺葵里面加了点自己的血液,所以乔博衍喝下的汤药,其实是强身健体的安神药。
而男孩先前饮下的汤药,是被他调换了配方的致命毒药。
“你笑什么?”沈玉一面为乔博衍异变担忧,一面对“胡炜”的反应生疑。
他的笑容实在诡异,倒不像是终于做成了件大事,更像是为自己的奸计感到得逞。
这得逞是什么呢?
沈玉看不透,同样乔博衍也是看不透。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尽管“胡炜”还站在原地,端着不可捉摸的笑容,沈玉还是绕到了乔博衍身旁,细声询问着感受如何。
“当然—没有。”
这倒是说的实话。
乔博衍原以为自己会一命呜呼,却没想到两碗汤药下肚,竟是有意外的收获。
不仅血液流通顺畅了许多,而且四肢的灵活度也提高了不少。
总之,种种身体机能的反馈,在乔博衍看来都是好事儿。
这说明,“胡炜”没想着致他俩于死地,也许是反向地暗箱操作,推波助澜了一下情感线。
乔博衍偷偷地掠过“胡炜”,但他什么信号也没给来。
“真没事,假没事?”沈玉还是不放心,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比了下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探了探他的心跳声,再数了下自个儿的脉搏,也是正常。
“别摸了,要去南疆,不赶紧?”
“胡炜”观察了老一会儿,沈玉和乔博衍的暗戳撒狗粮,莫名地让他心情瞬间低落。
他十分不解,风马牛不相及的后宫女人和前朝大臣,究竟是猴年马月厮混到一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