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跳魂”,和“魂穿”是一个概念。
不过非要找出两者的差别,无非就是一个像夏天的感觉,一个像冬天的感觉。
魂穿的本体,会感到无比的炙热。
而“跳魂”的本体,则感到的只有寒冷,无尽的寒冷,冷到汗毛都竖得一根根的。
“给谁?”胡炜一边问询她,一边已经舀了碗汤药。等着沈玉一吩咐,这满满都天竺葵特制汤药便要进谁的胃里。
沈玉指着男孩说,“喏,他。”
胡炜敏锐地捕捉到,男孩身上的气息和沈玉属于一类,且他并不是传染病患者,而是另一类疑难杂症的潜伏者。
“他没病,吃什么药。”胡炜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搞不清沈玉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平白无故给个孩子吃错药,这点有违人情冷暖的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
尽管他是水国家喻户晓的纨绔子弟。
“没病,就更要吃药预防了。”乔博衍就是看不惯胡炜装腔作势的,在都城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般替人着想。
惺惺作态,乔博衍最为不齿。
“说的什么鬼话!”胡炜素来不看重生命,可偏偏还想在沈玉面前表现自己的慈爱,谁知道乔博衍都给戳穿了谎言。
“我说的鬼话?”乔博衍轻声自嘲道,“呵呵,可我在你家里人口中,听到的可不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了?”
胡炜心慌归心慌,但脸上的镇定还是叫人羡慕的。
“譬如,你的假惺惺。”
“哈?”胡炜开始打哈哈,乔博衍很快补充道,“在都城二十余年,传出与你有关的消息,可没有一件是人干的混账事情。什么强**女,色诱闺妇,拐卖寡妇……等等等,桩桩件件,都在律法的边缘徘徊。”
“真的假的?”其实沈玉才不关心什么真真假假,越是俩人闹得不可开交,她反而越有机会发掘出什么来。
尤其是乔博衍拼了命想藏起来的东西。
“当然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
一个极强烈地肯定,一个极强烈地否定。
沈玉不由得犯了难,这该帮谁呢?
帮乔博衍的话,出于道义和真相;
帮胡炜的话,出于性子和好奇。
能再看看乔博衍吃哑巴亏,也算是替原主回击了一次。
“假的……反正都过去了,那可以给他吃药吗?”沈玉灵机一动,若是胡炜识相地顺着自己,肯定会帮腔;若不顺着,那么别怪她无情。
“可以。”
胡炜敏锐地嗅到她的内心,赶紧捏紧了男孩的鼻子,嘴巴一张大,一整碗的天竺葵哗啦啦地下肚为快。
“呕~”
男孩手无寸铁之力地喝下了一碗药,滋味比黄连还要不能忘怀。
“不许吐!”沈玉指着男孩凶道,那可是用乔博衍的性命换来的天竺葵,而且还反复经了两人的手。
这要是糟践了,她还真的蛮心疼。
“贵妃娘娘,也不过是见色起意。”
乔博衍很不满她背叛了自己,都把胡炜的各种肮脏龌龊揭露得一丝不挂,怎么沈玉还选择相信他。
这无异于在毁掉他们之间最后的默契。
“乔教头,本宫是国君亲封的贵妃娘娘,你说话哟要客气点。”沈玉可喜欢看乔博衍吃瘪了,何况还是在情敌胡炜面前。
画面感极度舒适,沈玉觉得站边的重要性有质一样的飞跃。
“是。”乔博衍的口气中尽是不满和不屑,又不能奈她如何,只得酸酸地回道,“贵妃娘娘教训的是,那现在可以去南疆了么?”
要不是乔博衍提醒,沈玉都忘了南疆的传染病也岌岌可危。
但北境城内,传染病的根治好像还没展开,她不解地问道,“乔教头,北境这边,就这样了?”
沈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男孩咕噜咕噜喝完药后,他竟然瞬间失去了作为人的形状。
她决计没有看错,服下天竺葵汤后,一个常人,变成了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