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炜出来就抿出,沈玉之所以那么殷勤地邀请他进去,都是为了帮乔博衍排忧解难。
可帮了乔博衍,胡炜就没那么舒服了。
毕竟胡炜涉死来到北境,目的可不是为了帮助乔博衍脱险,而是为了履行家族使命。
了结乔博衍的生命,胡炜自知无能为力;可限制乔博衍的行动,胡炜自觉小菜一碟。
而真的他下定决心实践的时候,才发觉现实打脸得啪啪直响。
就刚刚,沈玉发出呼喊不足片刻,胡炜立马出现试着挪开乔博衍的胳膊。
哪里又晓得,这双胳膊,紧紧地扣住沈玉,她非但不能抽出手来,更是无法舒展开来筋骨,只能保持原有的姿势。
沈玉在后背趴得身体都僵了,但乔博衍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最奇怪的是,胡炜并没有看到中毒的症状:口吐白沫什么的没有,双目充血的模样也没有瞧见,还有再细听心跳声,也是和常人无异。
最大的差别莫过于,乔博衍不能想去哪儿就起哪儿,他的行动和手脚受到了钳制。
胡炜不禁怀疑起沈玉的叫喊,“中毒”应当只是个说辞,其实是乔博衍娘胎里带来的恶疾吧,碰到“种群”后就被触发了。
“姑娘,我以为,这不是中毒,倒像是什么急症,来得凶险万分。”胡炜意识到超出自己能力所及范围,赶紧对沈玉老实交代了一番。
先认错,总好过于,后道歉。
胡炜这个尺度把握的还算得体大方,可沈玉想得到的答案显然不是这个。
“急症?”沈玉听到前半句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个不停,生怕被胡炜发现了真实的目的;而当后半句话一出口,她悬着的心终于悄悄落地。
“是啊,肯定是急症,很罕见的一种。”胡炜对自己没见过的症状,统一概括其为“罕见的病症”。
沈玉如何又听不出他的话外音,说白了就是没得治,治不好,另请高明完事。
沈玉却是再清楚不过,鬼魅被犯了命门,像乔博衍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算是佛祖保佑,起码小命没丢;稍有不慎,怕是这个时间节点上,乔博衍早就一命呜呼赶去投胎了。
“你别瞎说!”沈玉并不希望真有大夫过来诊脉,因为没有活人看得出鬼魅。
连一般的妖都没有那能力,何况还是区区的渺小人类。
“我算是瞎说?”胡炜可不服气,他尝试了若干次,都是失败地分开二人。
平心而论,胡炜觉得自己才是最最希望乔博衍和沈玉分道扬镳的那个人。
只是可惜,这个人自己缺乏分开二人的能力和实力,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却握不住。
沈玉立即反问道,“不是瞎说?你心里没点数么?”
她虽然不是一同去的长楼地底下,但隐约知道,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止活死人进攻这样简单;没准儿,还能有胡炜的私人情感混杂。
胡炜会不会加害于乔博衍,沈玉还真不好辨别。
胡炜是胡皇后的弟弟,是朝中内外都颇为忌惮的外戚少年,唯独还未娶妻生子。
因而,胡炜的人生大事,同乔博衍一样重要;他们的婚姻,都将成为水国的牺牲品。
乔博衍不愿意沦为他们的工具,只好断发明志,戒酒戒奢,仅仅是为了展现坚定。
只是没想到,乔博衍的坚定,最后意外还能够换来,沈玉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