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乔博衍中毒的话,胡炜闭着眼睛都知道谁是凶手。
是他,只能是他。
毕竟“种群”像个傻子,被人打了鸡血似的,一股脑儿都只晓得冲向乔博衍。
国舅爷毒害禁军教头,事情一旦被传上去,胡炜觉得极有可能会连坐之罪。
有一说一,国君忌惮胡家已经好多个春夏秋冬了;可胡家的势力绵延范围,很多已经是国君都无法掌控的地步。
此番要是他再犯天下之大不韪,胡皇后纵然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国君那边肯定是会拿着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情,又来“好心”谈个什么交易。
在胡炜的印象中,国君次次来谈天论地,次次都赚得盆满钵满。
第二天却继续对胡皇后相敬如宾,晚膳不用,牌子不翻,彻头彻尾的“挂名夫妻”。
胡皇后本就对国君死了心,从第一个妃嫔入宫,国君宠了一次后,第二个、第三个……第若干个,陆陆续续地都成了她的“姐妹”。
胡皇后的另一聪明之处就在于,她十分擅长利用女子的嫉妒心拉帮结派。
不消一年,才进宫的,和进宫多年的,已经统一了胡皇后统一战线。
她们一致高举“以皇后马首是瞻”的大旗,只为着在后宫求一份安宁。
胡皇后在宫中的日子愈发清闲了起来,但对母家的忧心,没有一天能真正放下,尤其是不懂事的顽劣幺弟胡炜。
上次,胡炜吃醉了酒,在香飘堂说了大逆不道的话,碰巧有个大臣瞧见,次日就有鼻子有眼地被国君知晓。
国君盛怒之下,直接罚了禁足。
胡炜此次的出行,实则也是皇后的授以。
国君关胡炜紧闭,是三天两头常有的事。
所以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乔博衍在宴会上的禀告,破天荒地放走了沈玉,美其名曰“钦差大臣”。
可沈玉每走到一个地方,凡是有热心的百姓,不出三句话就要对她扔鸡蛋。
“妖妃!”
“狐狸精!”
“贱娼妇!”
还有好多好多,不能入耳的糟粕字词,沈玉当下更多是替原主觉得委屈。
不就是宠冠后宫好多年么?
难道不是凭的本事?
不就是大小事宜均由她打理么?
那还不都是国君的意思。
脏活、累活都晓得找沈玉,乐呵呵地去充当他们帝后的工具人。
等到事情一结束,帝后的丑陋嘴脸一览无遗。
正当沈玉为原主心疼不已,胡炜已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怎么帮忙?”
胡炜可不敢直视乔博衍的眼睛,就像自己做了坏事被发现一样,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成一团麻。
“喏,解毒。”
沈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谁知胡炜配合得一身劲。
解毒嘛,不难,因为胡炜藏了解药。
借着他解毒的空隙,她可以着手寻找“灭神铃”的下落。
什么中毒不中毒的,沈玉倒不是很关心。
一个鬼魅肯定不怕被毒死,因为本来就是无稽之谈。
众所周知,刀枪不入的鬼魅,向来都是天地间仅次于妖、神的存在。
“嗯,你先下来?”胡炜肯定要意思意思地察看病情,是药效过猛,还是身体欠佳。
其实不过哪一种,胡炜都没有把握能回到从前。
因为从一开始,胡炜就是带着不道德的想法来找乔博衍,虽然半路上停了杀手,可谁又能想得到,会是他的毒药发挥了作用。
沈玉讷讷地晃了晃脑袋,有气无力地告诉他,“我使不上力,你来?”
胡炜瞅着沈玉和乔博衍,像树懒那般“亲密”,不禁阔步走上前去,也要沿着沈玉的意思,好将这对鸳鸯,暂时的分开那么段时间。
当然胡炜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分开沈玉和乔博衍以后,剩下的时间—那要尽可能争取到沈玉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