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点,鬼魅们一无所知,它们更是天真地以为,下头的女子被乔博衍拿捏的恰到好处。
可事实,却是完全相反。
“药炉子呢?”
罐子有了,还差个她缺的。
“有空的,有满的。”跑去找药炉的鬼魅,是个彻头彻尾的愣头青。
乔博衍说什么,它能立马做什么,只一点—不保证完成的质量和效率。
“所以呢,要我教你?”乔博衍仍旧在克制心中的怒火,不能因为沈玉牵连无辜,一直都在心头如是劝说自己。
“笨蛋玩意儿!”
乔博衍真指教是不可能的,孙子直接狠狠地敲了下脑门,遂做主将空药炉递上。
“嗯?”乔博衍这次想的却和孙子相反,空药炉不就正好说明,传染病的事情自己不够上心么。
那可不行,哪怕是真心实意把沈玉坑蒙拐骗来到北境,该走的流程和过场,自是一个也不能少。
“主子,满的药炉,还有药渣……好一点?”孙子小心翼翼地问询乔博衍,似要洞察他的动机。
究竟无端要找药炉干嘛,孙子挠了挠头。
“废话。”乔博衍很失望没有人懂自己,气呼呼地抢来药炉,又朝找燃料的鬼魅喝道,“你,同我一起下去。”
走到洞口的时候,乔博衍转过头又指着另一只说,“你,带上所有可燃物。”
鬼魅天不怕地不怕,一怕命门,二怕明火。
无疑,这些燃料,便是鬼魅们的克星。
长楼下方的岩洞,沈玉望着染血的天竺葵发呆。
按理说,乔博衍的血对摘采天竺葵有莫大的好处,唯一最可惜的便是:他的血,免疫功能有限。
只能是很短时间内,抑制天竺葵的生长。
“沈玉!”
现在下来的乔博衍,温柔已经全数褪去,剩下的仅有漠然。
“乔教头,你理应唤我一声‘贵妃娘娘’。”
沈玉的贵妃架子摆习惯了,便是不想放过一次羞辱乔博衍的机会。
“沈玉,东西带来了。”
乔博衍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随便捡了块石头乱玩起来。
沈玉见状,不禁憋笑问他,“药炉生好了吗?”
乔博衍试着努力化解尴尬,扭头问拿着药炉的鬼魅,“问你呢,生火了吗?”
“回……姑娘,快好了。有什么要注意的事?”这只鬼魅也不好再多做点评,只顺着乔博衍的意思如实相告。
“乔教头,你的嘴也歪了?”沈玉还上了劲儿,偏生不甘听个鬼魅代为转达。
谁知乔博衍非但没有给面子,而且大言不惭地放狠话,“沈玉,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你谋我做甚?”
“我没有。”乔博衍说得很心虚,的确是真制定了计划谋取沈玉,奈何生出太多变故,以至于这番谋取,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没有,难道我有?”沈玉故意岔开话题,恨不得立马能挖出乔博衍的心,好掏出来看看里头写了谁的名字。
乔博衍突然一拍大腿,原地跳起说,“嗯哼?沈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惦记国君以外的男子!”
沈玉听罢,莞尔一笑,淡如水的眼眸扫过乔博衍,然后轻轻说道,“嗯,那这男子是不是该死?”
“何止是该死!简直祖上要被人骂三十六代!”乔博衍气冲冲地怒骂道,只是从没想过,沈玉口中的“别的男子”,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