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悠然地走向长楼,往昔多少甜蜜和浪漫浮现于脑海,最后千言万语汇作一问,“乔教头,你说为什么我的家,就这么散了?”
借着回忆往事,她开口打探,神不知鬼不觉,沈玉自己都觉得十分机智。
可偏偏,乔博衍不吃这一套,直接反问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理应尊称我一声‘贵妃娘娘’,不可废了礼制。”沈玉依然没有很好的拿捏分寸,殊不知自己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处陷阱。
她骄傲地昂起头来,轻蔑地扫过城楼,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漏空。
“啊~”
划破天际的尖叫声,乔博衍连忙加快了脚步赶上,可惜还是没能抓住她的手,看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洞口掉到了没底儿的下面。
乔博衍横眉挑起,奇了怪了,他走前都千叮咛万嘱咐的,怎么这坑还没被填起来?
是哪个不懂事的东西,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乔博衍只是在心头骂了好多遍,而负责检查城池纰漏的手下,一个两个都在疯狂打喷嚏。
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数落自己的,必是禁军教头。
人人只道,水国妖妃不是个东西;无人却知,禁军教头是个痴情种。
为爱疯狂,这四个字都算夸他。
为爱成魔,方能真正配得上他。
乔博衍弯腰瞄了眼不见底的深坑,吹了三声口哨,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窜了众多鬼魅。
“主子有何吩咐?”
“找人。”
鬼魅们仍旧一动不动,等着乔博衍的详细介绍。
“一个女人,很漂亮的。”
可乔博衍想来想去,发现没什么形容词能对的上沈玉,仿佛他是贪恋她的美貌一样。
鬼魅们纷纷面面相觑,它家主人给的信号也太模糊了,漂亮的脸蛋那么多,随便一个,还是都给架来?
它们不约而同地心里一估量,就在长楼附近,漂亮女人都有几十个。
“主子,能不能具体点?”
终于有个鬼魅,鼓足了勇气向乔博衍问道,问完后全身都虚得冒冷汗。
乔博衍犹豫了半天,不确定地补充道,“脾气有点燥,可能会动粗。”
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玉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但令乔博衍感到意外的是,她被封为贵妃后,竟是一次都没有红过脸。
哪怕外头的谣言有多不堪入耳,沈玉在国君面前、皇后面前,甚至是下人跟前,都不曾露出过一丝一毫的不满。
就好像,百姓口中的“祸国妖妃”另有其人似的。
虽说后面附加的定性条件,对鬼魅来说也是大海捞针般辛苦,能得主子的唯一开口,对它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它们一个个跑得飞快,乔博衍只觉得话音还没落完,再回头一瞧,哪里还有踪迹。
阿玉啊,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带着对鬼魅的不放心,乔博衍对着没有底的深坑,叹了口悠长悠长的气。
而意外摔落地底深处的人,不想有一个天大的发现。
沈玉本以为地底下会是冰冷刺骨,却没想到,非但温度宜人,居然还有成片的天竺葵。
所以患上传染病的百姓都有救了,所以她不用担心仇人会死于非命了。
相较于,什么都看不清的前方和后路,沈玉觉得这个发现比什么都重要。
天竺葵的生长环境十分挑剔,没成想地下还能迎上这特殊的口味。
但是,当沈玉伸手触摸的时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怎么带走呢?
天竺葵的娇弱,不单单体现在生长上,而且还在它的保存上。
即使有了这么一片地方,天竺葵可以肆无忌惮地生长;可一旦上了地表,温度、湿度和空气,都会有极大的差别。
届时,若是这么多天竺葵,因为没能保存活性,而导致入药缓慢,药效缓慢,清除缓慢,届时怪罪到谁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