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貌美如仙吧,她倒觉得差老远了;
说她心如蛇蝎吧,她却待人极为亲切;
说她越俎代庖吧,她仍恪守皇家规矩。
可不知为何,水国百姓对玉贵妃均是批判和吐槽:什么狐媚惑主,其实办舞宴的法子都是皇后提的,沈玉操持仅仅是个靶子;什么祸国殃民,其实关乎国君的奏折批阅,大多也都经过国舅的手,某种程度上后宫干政的人也是皇后娘娘。
她(甄宓)不禁替原主感到愤懑不平,怎么那么不争气,凭着美色都没掌握国君的喜怒哀乐。
很多时候,国君都是更加迁就沈玉,从不勉强,也不逼迫。
反观皇后娘娘,时不时地就甩什么口谕、什么诏令,立马就让玉贵妃等人一一照做。
第一次沈玉照做了,没有一点后悔;第二次沈玉还是照常,偶尔窜出心有余悸……直到第五次的时候,沈玉才愈发觉得皇后这是无形中的施压,都是在国君的默许下进行的。
这也就意味着,国君的手是遮不住后宫的天,而她玉贵妃的头衔,更是注定将成为脱不下的枷锁。
国君则是忙不迭地打断她的臆想,冷冷地告诉她,“玉儿,听了这圣旨,心慌的不该是你。”
这话疑似在警告沈玉。
她不得不接受无法改变的事实:要连夜同乔博衍奔赴前线。
同样,本想推却的乔博衍,瞧了国君的神情,也只好收起来心思,应下同行之事。
殊不知,南疆和北境,传染病的蔓延速度,早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见之人,无一幸免;所经之路,无一平坦。
从都城分别赶赴南疆和北境,乔博衍没和沈玉商量,擅自将路线更改了,借故是摆脱什么的眼线。
“乔教头,你这样做,请教陛下么?”沈玉感到十分不满,与一个有前尘往事又不可能有未来的男子同行,对方还长得怪俊俏的,不免心头有淡淡的失落感。
“陛下政务繁忙,无暇顾及你我。”乔博衍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根本没替沈玉考虑过名声的事情。
沈玉立马更不爽快了,到底还是陛下一道圣旨降下,这才勉为其难当这个领军人。
况且,她代表的是当今国君。
可乔博衍谁的面子都不给,竟然连原计划“先南疆后北境”都改了,还是在没得到京城准许的前提下,如今快马加鞭的,他们离北境只差五百里的脚程了。
“哼,乔教头你回去是要被诛九族的。”沈玉好心地提醒他,出门在外,和皇宫妃嫔一起,更应当循规蹈矩。
不按常理出牌就算了,还擅自做主改顺序。
要是传到国君那边,掉脑袋的下场,沈玉肯定也跑不掉。
谁知乔博衍直接来了句,“那就不回了。”
好像北境和南疆是他的家似的,那憧憬的眼神,快要溢出眼底的向往。
“乔教头,本宫是国君的贵妃娘娘,你回不回本宫管不着,但本宫肯定要回去的!”为了原主的显赫地位,为了自己的报仇生涯,沈玉此时此刻只能端着架子开始摆谱。
乔博衍随口说道,“回去干嘛?娘娘似乎格外享受‘祸国妖妃’的别名,倒是微臣多心了。”
他原以为,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带她离开那座牢笼,她应当是欢呼雀跃的。
然而,沈玉的笑容,从来没有过,
偶尔表现异常的,竟只是满面愁容。
沈玉微微一怔,不解地问道,“本宫倾国倾城的姿色不假,什么时候祸了国?”
关乎“妖妃”,沈玉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出身妖族的事实,任凭多少个世界、多少个任务都无法改变。
乔博衍冷笑一声,也只是漫不经心地问,“你要听我细说?还是详细说?还是十分详细说?”
沈玉张口答道,“那自然是十分详细说。”
自从莫名其妙选中了“挑战模式”,她就再没有听过死神系统的机械指令。
一瞬间,在水国,沈玉的故事都得靠她自己,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去慢慢挖掘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