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霖淡然地看向四周,然后十分平静地告诉他们,“然后,殿下把人给杀了。”
此话一出,国君和皇后的眉头,完全是两个阵营的显露。
国君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而皇后的眉头是渐渐拧成了一条黑线。
“他怎么敢!”皇后没安耐得住心中的纠结,直接冲着霂霖狂吼。
知道萧宁不喜欢凉州郡主,可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实在是真不拿皇后当国母。
不过国君的反应倒是过于平静,问霂霖,“嗯,那葬在哪儿了?”
人被葬在哪里?
这还真是问倒她了,尸体好像是交由余光处理的,可她并未问起过此事。
霂霖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好像都交给余光去办了。”
国君和苏沛霖几乎同一时候皱眉,攥紧了拳头轻声问,“余光现在何处?”
“哼,还能在哪里,肯定是在东宫和他厮混。”皇后的口气充满了不屑,似乎对这个太子没有半点好感,更是深恶痛绝,倒像是这个位置被送倒萧宁手上的。
“什么叫厮混,人家哥俩好,你又嫉妒?”苏沛霖显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对皇后直接出言不逊,就差动手动脚又给打趴下。
“这哪里来的野小子,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割了吧,来人!”国君虽然不大满意皇后,但也不允许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说三道四。
“陛下,何苦为了这人动怒,民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即使霂霖和苏沛霖现在的状态是互不相识,可眼看着要被割舌头,到底是有些惨绝人性。
何况以原主的姣好样貌,发个嗲、撒个娇、卖个萌,拿捏国君还不是小菜一碟么?就算皇后在场也不能如何,总归木国做主的是国君,而不是皇后。
国君也如霂霖所期望的那样,接受了她的“恳求”,还不忘展示自己的崇高地位,清了清嗓子后缓缓说道,“就依你,我们快去别处说话。”
显然,国君就是不想让皇后涉足其中,更是多了个绊脚石,遂拿另一个生人当借口搪塞过去。
“陛下,为何不传召余光来问话?”皇后对离开表示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他的一句诏令。
“余光又不是主谋,你什么时候对个下人感兴趣了?”国君向来喜欢找皇后的茬,所以不论皇后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极擅长挑刺儿。
不想皇后明知不可为而执意要为之,言之凿凿地说,“陛下,臣妾只是担心,万一凉州那边真有纷争,那江山可就真的会……”
可皇后话还没说完,国君又是无情地打断,“够了,回你的中宫呆着去。”
毕竟国君要和霂霖二人空间独处,哪里再有功夫听皇后唠嗑。
即使曾经有过短暂的相知,也是转瞬即逝,完全做不得数。
“那我呢?”苏沛霖现在眼中好像只有霂霖一人,哪怕身旁的男女,是木国权力最大的二人。
国君循声望去,迅速把难题甩给霂霖,“你说呢?”
只等霂霖一个承认,那么此人必会当场被杖毙;如果她还是不承认,依然漠视、无所谓,那么送去敬事房也草草了事。
一个没了生育能力的男子,如何能构成威胁。
这便是国君的考量。
哪知道霂霖对国君盈盈一拜,笑着说道,“陛下,民女以为,不如直接送给娘娘?正好满足娘娘的好奇心。陛下以为如何?”
霂霖算是彻底断了苏沛霖的逃跑路线,他现在只要重新回到秘道之中,无疑萧宁会暴露;若是不原路返回,无论落入哪一个魔掌,他都自知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苏沛霖不等他人再开口,遂一咬牙,露出鬼魅本身,再施以秘术定制空间的其他人。
霂霖很快嘲笑了起来,“呵呵,先前不是还说不可以吗?还得看是谁哦?”
这话她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他。
哪里有什么做不到,不过是看愿意舍弃与否。
鬼魅揭露本身的次数越是频繁,也就意味着距离消亡更近一步。
“嗯?那我做到了,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
苏沛霖知道这样坚持的时间不长,于是净想着能让她赶紧答应。
他是了解她的,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但霂霖此刻只想找到武器,杀死萧宁,赶紧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