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小姐的样貌已完全长开了,绝色倒是不敢说,可也美得逼人,同她说话,没几个男儿能完全自在的。穆知玖叹气,认命得去换装,该死的时代。
前世多自在,一样出入精英场所,不乐意归不乐意,可让她选,她还是会选这,这里有家,有爹,有娘,还有哥哥,还有贼船上的人,让她不再孤单了。
“玖公子。”等了一会的梅不悔,一点也没有不耐,这种时候打扰,确实是他的不对。
“这会急急忙忙赶来,是为了到了的那个人吧。”林玖开门见山。
“的确。”一开始到这雍州,用如此方式与人交谈,很是不适应,可如今却是再正常不过了,真让他离了这,反倒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不过他从未想过离开这里,这里是他的根,他的家。
“你在担心什么?”林玖捧着安神茶,不在意得问。
“担心很多。”梅不悔老实回答。
“你不是那么在乎官职的人。”林玖自信自己没有看错他。
“是,可我担心,那位平王,会反对我们现在的方式,会觉得我们的税收太低,会以为权利太过分散,民众知道的太多。”
他不是贼船上的人,是参加科考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做到太守这个位置,知道自己的根在雍州,才自请来的这平城,见到的,感受到的,还有官场上常有的,让他思前想后也是情有可原。
“梅大人应该知道,那平王进雍州后做了些什么吧。”林玖好性子得帮他梳理,这位的身份原先不清楚,还想过换掉他,可现在不同了,知道那祁兵来自姓梅的,而这位姓梅的说他的根在这,便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知道,从表面上看是好事,可他是皇子,是三殿下,是平王。”梅悔用了三个身份来表述秦云开,正常一点这个身份的人,也确实值得人担心。
“梅大人可曾想过,平王到这雍州来的目的。”林玖还记得当初他们第一次交谈时的情景,她才只有八岁,隔着屏风诱导他,因为这人是真正为民的。
“目的?平王不是被排挤,无奈之下来的这雍州吗?”这是明面上的事。
消息从不闭塞的雍州,只会接收到不带任何个人感情色彩的信息。至于如何去理解,如何去相信,便是个人的事了,仁者见仁,智都见智。
“可以这么说。”林玖浅笑了一下,那人做了不少功课,花了少工夫,为的就是这个不打眼。
“这雍州好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梅不悔是认同这一点的,原因本来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雍州发展成了这样,管辖之人没一个不愿意看到了最起码乱民暴乱没有了。
“你瞧,你担心的第一条便不存在了。”只有这种方式才管得好雍州,特别是现在贼船的情况,任何一点变化都会起反作用。这也是那人直接按这模式下了任命书的原因之一。
“是了,不存在了,可这税收?”梅不悔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这些年雍州人生活好了,税却只有原来的一半,特别是平民老百姓头上的,几乎没什么税可交,更多的存在于生产,制造以及商业的这一块。
可哪怕他们是税收的主要来源,比起别的地方来,也是不多的,原本以为这样做,会使得雍州的各大机构运转不动,岂知反倒是多出来不少。
本就交不了多少,自然就不会想着去走门路了,外加生产本地特色物件的越来越多,流出去的也越来越多,赚回来的钱财也越来越多,他们的税自然是不差了。
好是好,可来的这平王不知道啊,从表面上来看,若要求加税,他也是没办法的啊。
“梅大人多虑了,首先,这平王不是享乐之人,来进除了亲卫五十人,别的什么都不带。”林玖说到这,不由摸了一下鼻子,说起来这人还真的蛮可怜的。
算的是孤身一人来打天下,是该表扬他胆子大呢,还是胆子大呢。
“其次,他不懂,梅大人可以解释,可以报帐,可以告之,若他不同意,就更简单了。”林玖说得云淡风轻,特别是最后几个字,却惊出了梅不悔一身的冷汗。
他怎忘了这位可是雍州的暗夜之王,他不惹事,不挑事,只为好好活着,可有谁妨碍了他这一点,他会告诉你天为什么会黑,路为什么会看不见方向,人生为什么会如此短暂。
他倒是不怕的,他又没做错什么,只是这位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平王啊,偷偷瞄了这位一眼,见她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知是真的。
吞了口口水,莫名觉得自己的背可以挺得更直了,他的动作,落在林玖的眼里,不由哑然失笑,总算这些年没跟着他们白混。
“他是平王,若是对这法子有意见,不会在下面转了这么长时间才到平城。”提到这,林玖都不由心生了几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