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祁五不是那样容易与人交往的人,你是不是同他说了什么?”自己的手下自己了解,想当年为了摆平这几个,她可是花了不少力气,当然也有她当初年纪太小的原故在里面。
“说什么?能说什么,总不是船上的事。”大和尚有些心虚,寻了一处坐了下来。
他的表现让林玖明白这人定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让祁五放软了心肠,去尝试接受秦云开。而能达到这个变化的,便只有一件了,那就是那人同自己的关系。
“大和尚,那人同我可是没关系了。”有些头疼,倒不是她把女儿家的名声看得重,而是她还没把他们的婚事当个事在处理,结果便没了。
与其说同那人是夫妻,不如说那人刚处在同自己热恋的过缘,还没近一步,便被他舍了,伤心谈不上,气总归是有了,可必定是私事,从未想过去大肆宣扬,结果就让这群人给误会了。
“怎么没关系?”到不是大和尚偏向秦云开,他也有他自己的考虑,老大太优秀了,能配得上她的人太少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又将是这雍州名义上的王,而且同这位还有名义上的名分,几项相加,能在一起是最好了。
“我们在京城只是协议上的关系,如今分开了,便没关系了。”他应了她的事,她欠的三条命也还了,单从这上面来说,真没关系了。
“这样啊。”大和尚有些糊涂了,可对林玖一直以来的略带盲目的信任与推崇,几乎是下意识得就信了她的话。
“那这平王来了,你打算怎么办?”不是一家人,有的事就不好处理了。
“大和尚,当初在雍州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林玖轻问,大和尚怔了一下,想了想长叹一口气。
“你瞧。”林玖将手听信报推了推。“他能为雍州百姓着想,能为雍州做点事,能让一切名正言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这也在太坐享其成了吧。”大和尚看秦云开是从武力值,能力值上观察的,有眼光有魄力,忽略了他的身份以及他来的目的,如今再看到,自然就有些不平衡了。
“这也是我放的。”林玖一点也不夸张,若是她不同意秦云开来,秦云开是进不了雍州半步的,哪怕他有那个能力,有他的青帮,在京城,她就有法子让他动不了窝。
“为何?”大和尚这是真不懂了。
“大和尚觉得雍州现在好吗?”这人在家呆得少,有些弊端了解了并不到位,现在开始可以聊了。
“当然,走了这么多地方,我们雍州不比京城所在幽州差。”
“是啊,不差,可这雍州再这样关下去,要么开始退步,要么就会内乱了。”
“不是吧,怎么会?”大和尚跳了起来。
“怎么不会?”林玖把目光投向远方。“人吃饱了,穿暖了,便会有别的欲望了,老一辈吃过苦的人还懂得珍惜,可年轻的一辈呢?不让他们出去看看,他们总有一天,会厌了倦了,会叛出这雍州的。”
一个叛字,又绊动了大和尚的敏感神经,脸色更不好起来,林玖没有去顾及,只有知道了,经历了的人才知道怕。
“到那时,雍州的一切便不再是秘密,有时候捂得太紧,不是一件好事。”若那人不来雍州,最迟五年后,她也会想法子打开这雍州的大门。
“那……”大和尚咬了一下牙,同样,同二十年前一样狠不下心。
“人往高处走,没见过外面的天地,去向往,他们并没有做错。”林玖拍了一下他的肩,“如同那人一样,当年我想,他也是这样想的,并不是黑了心肠。”大和尚的眼有点热。
“若他只是为了自个,不顾及这无辜的百姓,在他身上可用上那个字。”林玖不是安慰,而是讲述事实,贼船上的人,只有一个信念,便是护民。
“大和尚,别太执着了,你与他都算不上错。”见大和尚情绪有些激动,林玖拍了拍他的肩。
“也就只有你是这样认为的。”大和尚别扭的扭过了头。
“不,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没有人会强行要求别人为了信念必须去死,那样的祁兵,便不是祁兵了。”对,这贼船的前身便祁兵,不是外界传的奇兵那个奇,而这姓氏的祁。
当年梅大将军为何定下这个字,来命名这支队伍已让人不得而知,可到了林玖手里,便只是一条船了,一条贼船。
“别扯我的事,说你那个。”大和尚甩了一袖,强行把话题往回拽。
“哪个?没啥好说的,他来了,过了明路,我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林玖摊了一下手。
“你舍得?”大和尚问。
“什么舍不舍得,我又没少点什么,贼船上的人又没缺点什么,再说了,大事,与外界的事,都有人操心了,何乐而不为。”林玖是真的看得透,想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