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过,秦云开离开的日程便提了上来,无独有偶,去年穆知玖也是在过了正月十五后启程进的京,而今天,秦皇与秦云璋也是坚持正月十六才放秦云开离开。
他的五十个兵早就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也不多,按他所要去做的事,带再多东西都是无用的,还不如走得干脆。
秦皇与秦云璋也是这样想的,等这孩子(三弟)站稳的脚跟,他们再送东西过去也不迟。
于是起程的那天,原来的三殿下,现在的平王就显得有些寒碜了,除去马匹上的一个小包袱外,便空无一物了,这是王爷吗?与那五十骑有什么区别。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唯有陆骏喆觉得不对,很不对,在他知道这位的去处时,差点冲到二皇子府上去破口大骂,怎就不听他的话呢。
但他也只能想想,秦云开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那人看似平常,实则是个狠的,徐州,青州,就凭他走了那么一遭,别人就插不进手了。
更别提这护城军了,看似他已交了权,实则都是他的人,那刚提上来的护城军首领,表面上与秦云开没有半点关系,实则谁说得好。
否则以他在军中的威望,一个年轻人怎可能这么快就服了众,可他陆骏喆明白有什么用,一无权二无势的,三又有个不听话的傀儡。
这叫一个累啊,可再累也得谋化不是,没有那个野心,他也进不了那个组织,进了那个组织,便没有回头路了,他玩毒,玩蛊,玩权势的同时,身上何尝不是让别人也牵着线呢。
只能往前走了,一点后退的余地都没有,现在唯指望这次派出去的人能得手了,论起来雍州边界他们的人还是熟悉的。
在那个地灭了他,再安在雍州一直存在的匪患上,又不是不可以,被他算计着的秦云开当然不知道,不过知道了也无所谓,他出门就没想到过会安生。
可越不安生,他越剑走偏锋,出了城,便将五十个人分散开来,十人一组,目标不大,执行起任务来也更方便。自己培养的人当然好指挥,一声令下,便都散去了。
自己个带着秦一到秦十,仍走官道去往他一直谋化的地方,行出三天,倒也算平静,在第三天的傍晚,准备入城休养时,在城外见到了一桩奇事。
主要是见到了一个奇人,别看已开春了,天还是冷得很,好多地方雪都没化,一个光头和尚,卧在雪地里,远看着没有一点动静。
因智痴大师与穆知玖的关系,秦云开对上出家人总会关注那么几分,亲自走上前去观察,若真不好了,能救则救,不能救便送他一程吧。
哪知近了身才发现,此人只是睡着了,且那周身给人的感觉是再正常不过,这种正常就不正常了,试问这么冷的地方,如此休息,还如此安眠,几个人做得到。
秦云开自问自己都是不行的,哪怕喝过酒这后也是不成的,可见这位的内力在他之上,别的也指不定比他还要强。
即无事,他便不再打扰了,挥了一下手,带着他的人离开,进城。在他走后,那大和尚睁开了眼,盘腿坐了起来,胖胖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对着秦云开远去的背景点了点头。
打开随身的酒葫芦押了一大口,又举起来在耳边晃了晃,撇了一下嘴,听这声没多少了,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正好,他也进城,打点酒去,否则这一路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秦云开进得城,找了一间中等的客栈住了下来,他们只有十一人,可在这外出行的人群中,仍是算显眼的。
为了避免这种打眼,他将人分作几处,分别投宿,而他则只是带着秦三、秦五住在这,这两人一个实诚,一个圆滑,配合起来正好用。
一进门,秦云开朝秦三扬了一下下巴,秦三顺眼看去,大吃一惊。
“主子。”
“嗯。”秦云开当然也看到了,想了想,让两人去开房,自个则是走了过去。
“大师的脚程到是快。”掀袍在一处坐了下来,正好与那人对面。
“我很老吗?”那人摸了一把脸。
“比我的年纪是要大一些。”
“也是。”那人又换了个地方拍了拍。
“如何称呼?”这人的确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