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边想着玖儿的乐曲边练剑的结果,玖儿真真的是他的福星啊,思念刚起,便被他给掐灭了,是他放走了她,他又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还不如好好练剑呢。
有了此番经验,秦云开继续刚才的作为,一番下来,发现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更领悟到了剑法的精髓,同时也惊了他手下的人。
他在练习的时候可能不觉得,可看他练剑的人,却有更直观的感受,也惊叹这剑法的厉害。
就这样,看似低调的三殿下秦云开,把自己关在府中,又练就了一套高深莫测的武艺,让他之后的计划有了更大的保障。
转眼小年便到了,不得不出门的秦云开进了宫,而在宫宴上,众朝臣也终于盼来了对这位离奇的三殿下的处置,封了平王,封地在雍州,年后便起程。
而给他的人马只有区区五十人,至于别的编制,到了雍州,自行解决。这不是惩罚却比惩罚更重,一个五十人的王,算什么王。
雍州那是个什么地,恨不得年年找朝廷要救济的地方,如今丢给了这位,别说没有了,还赚了不少,最少不用再贴补了不是。这三殿下还真是不受秦皇待见啊。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包括秦云弈在内,因为这种明升暗贬的处置,让他忘记了,他答应的那位高参的事,而一向维护秦云开的太子,同样没有阻拦,只是满目复杂得看着那个俯身行礼的三弟。
他的表情已足以表达了他的无力,想来求情是求过了,只是没什么用,朝中本没什么三殿下的人,当然就不存在不平与不甘了。
而武将们倒高看他一眼,可他们看事情简单,觉得他这一走是好不是坏,就他们自己来说,宁可去吃苦,也不愿在这京城里受憋曲。
一切按秦云开的计划顺利进行着,等陆骏喆得了信,已为时晚矣,虽不知秦云开为何会去雍州,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是好事。
更何况那批人马本就在雍州,不过这个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基本上不会为这三殿下所用,没有信物,没有地图,没有指引,根本是指不到那群穷鬼的,自然也就成不了威胁。
按耐下有些烦躁的心,着力于自己的布置,罢了,还是自己出手来得更靠谱一些。
年近了,秦云开身边的人与事都少了起来,在大过年的练武也不是个事,于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他终忍不住去了他一直想去的地方。
想着这种特殊的时候,她一定是想家的,自己不能陪她,远远得看看她也是好的,他是背着所有人去的,当然也就没人告诉他,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
等他到了,才察觉出不对来,原来温暖的屋子,只余下黑漆漆的一片,不用看,她已不在了。本有些踌躇的脚步在这一刻反倒从容起来,哪怕自己是那么得思念她,可真要他正面面对她,仍会不知所措。特别是他们之间已两清后。
这个院子他来的次数并不多,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可那种熟悉感却是无与化比的,每一个地方放着什么,是如何布置的,她喜欢呆在哪,闭上眼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来不是因为地方而去了解,而是因为她,他才会去留心,摸黑走进她常用的书房,点亮了桌上的烛光,在灯光洒满室内的同时,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小人儿坐在桌前在练字。
眉目间的认真,表情的严肃,还有那端正的姿态,活灵活现般的存在,不由得柔和的嘴角,想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在写些什么。
可等他走过去,才知那只是一个幻影,桌上空无一物,无力得垂下手指,转身打量这间书房,也不知它的主人离开多久时间了。
一切好像都是她在时的模样,那张小憩的软塌上,还随意放着她搭过的毯子,在他的生活环境中,这绝对是不允许的,可在她这,却有着别样的温馨。
他的玖儿喜欢在这样的地方看书,且从来不会老老实实的,正正经经好好得坐着,不是歪着,就是靠着,有时还会斜倚下来,沉浸在她手中的读物中,读到有趣的地方,她会笑,同样,错误的地方,也会笑。
书本对于她来说,不是学习的,是解闷的,欢快时,那双从不好好落地的小脚,还会晃上几晃,显示着她的自在与开心。
也是奇了,明明自己是一个如此克板的人,怎就容忍下了她如此多的不合规矩,而且还把这一切都深深得刻在脑子里。
不是讨厌,不是看不惯,也从未想过去纠正,只是觉得暖,他的玖儿真的是很可爱,原本以为自己想起她来,接触到她生活过的东西,会心痛,会难过,可现在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