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不死心,谁不想成为下一个有缘人,这浪头就没法子低下去了,而被它拍死的前浪,已被带到了宫中。
还是秦云开故意带进去的,都说男主外女主内,这种事,他当然不会同父王说了,已知那人是真心关心自个,能不让他闹心就不闹吧。
上了早朝,如隐形人般,站了半日,到了散朝,禀过父皇,便往后宫去见那位皇后,这是正常的流程,一开始都没人留心。
同样是不盐不淡,表面上的章程走完,秦云开的一句“请母后摒退左右,容儿臣有要事回禀。”打破了这许多年以来的表面平和。
沈皇后诧异归诧异,却也不去为难他与自个,挥退了众人,倒是要看看,这个三殿下,到底有什么要事,如此神秘。
见好说话了,秦云开几乎是没有任何起伏得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当知道自个家族中的女子做出这等知羞耻之事时,沈皇后的脸那才叫一个精彩纷呈。
沈碧清若是在跟前,咬死她的可能都有。“她人呢?”沈皇后气得厉害,也同样稳住的快,一问就问到了关键。
“关押在府里自己的院子中。”这女人的手腕厉害,人自然不笨,想来也听得明白他的用意。
果然沈皇后的脸色僵了一下,她是懂的,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知道给她沈家留了份颜面。看来是真心为她的璋儿在谋化。忠心到此,面色不由缓和了几分。
“让你为难了。”她的示好,秦云开收到了。
“太子,是哥哥。”倒不是为了讨好,讨好她,只是陈述事实。
“是啊,璋儿比你大。”都是人精,绕上几句都能懂后面的意思。
秦云开沉默下来,相信这位比他更不愿看到那女人还活着,很快,他想要的东西到手了。
“本宫下道懿旨吧,那孩子身体不好,也就不拖累你了。”
“谢母后。”这婚是父皇下旨赐的,他想要动人,必须得经过这两位,目的达到了,便也不再多逗留,他扮不出子孝,那位也不想演母慈。
捏着到了手的东西,难得回了一趟三皇子府,姚氏还在小佛堂,别看府中没有管事的主母,可一点也不乱,真当他秦云开是个摆设,只是看他愿不愿意去管。
也不停歇,直奔那沈家女的院子,都说早死早投胎,今个他也做回好人。进了这个仅仅来过两次的院门,里面的情形,还真的不得不让他高看沈家女一眼。
不过前世这女人也是这样,任何时候,都难得见她一回失态的样,下人们见他来了,明白的不明白的,都行礼退得远远的,不管是什么,都知道位身边不喜留人,也不喜人多。
沈碧清一身喜服,散着发坐在前厅里,听到了不同的脚步声,才微微转过了头,见是他,居然扯开了一抹笑容,包含了些什么内容,秦云开一点也不想去细究。
撩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对上这种已无关痛痒的人,犯不着还费神去对待。
“为什么?”沈碧清轻声问,当然不会有人回答,她自己又继续。“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对我不闻不问,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
秦云开终吝啬得给了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成功阻止了她后面的话,水性扬花就是水性扬花,前世自己对她虽算不上是百般宠爱,却也是有那么几真心的怜惜,可结果,没有多少区别。
甚至,太子大哥的大业还差点毁在了这个女人手上,他还想问一句为什么呢,不过,那些已经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殿下,碧清好悔啊,若是早知……”沈碧清跪了下来,她悔什么,早知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可越是清楚,也终让她认识到,回天真的无力了。
她现在敢求情,敢表演最大的仰仗无非是她是御赐的侧妃,是皇姑母的晚辈,是沈家的人,凭这几点,也就是最多圈禁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而已。
只要她的命还在,人在,她沈碧清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可现在……
“不,不……”用力推了一下那催命的东西,头顶传来了那个男人毫无感情的声音。
“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
沈碧清止住了所有动作,她被家族放弃了,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