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难。”秦云开看着酒杯,他的不容易被小女人一眼看穿了,也不枉自己告诉她一场。
“暂时就是这些,可愿解释?”林玖为他与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结束了提问。
“乐意之至。”秦云开举杯,痛饮。
“玖儿,若我解释了,你会觉得害怕离开我吗?”他能猜到她的接受程度,却不敢赌上全部。
“害怕?离开?”林玖将刚碰到唇边的酒杯放下,咀嚼了一下这两个词,莫非这人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而来的?
想想也不无可能,只是他们也许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如若是这样,反倒更让她觉得亲近了。
“你会伤害我吗?”那只是种猜测,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人是否值得她信任。
“不会。”秦云开异常坚定的回答,让林玖很满意。
“这不就结了,哪怕你是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也不过如此而已。”
林玖饮下酒,故作轻松得调侃,其中的认真成份,只有自己知道,她就是个那个穿了千年来的怪物,还有谁能盖过她。
“与玖儿说话就是痛快。”秦云开轻松了一些,拿起酒壶,又为他们两个满上。
“十一岁时,我伤了腿,昏迷了两天,那两天里,我似过了一生,看到了我因腿疾是如何长大的,如何受人排挤,如何拖累他人,还有如何让人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然后悲惨得死去。”
他是真心希望那只是一个梦,一个可以醒来,根本没有存在过的梦,只是可惜,那不是。秦青的存在,切身的感触都在告诉他,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
说完这些,本满是勇气的秦云开突然有些不敢去看对面的人,盯着酒杯不等她的反应,便又讲起了后面的事,怕自己停顿得太长,终是会退缩。
“醒来后的几天里,发现发生的事果真如我梦中一样,我废了,可任谁也不愿那恶梦成真,我便选择了反抗,在那些记忆中,找到了曾出现过的那个名医名字。便是智痴大师,才寻到了这。”
秦云开禁了声,以玖儿的聪明应该懂了,自己再说下去,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你信那梦,便是重生,不信那梦,只是借鉴,你还是要好好过今生,说白了,你终不过还是你自己,只是你活得比别人清醒些罢了。”
许久,林玖才开言,她是明白了此人的来历,多活一世,走上同样的路,谁都不会愿意,这才有了算计,反抗与布局。
也正是因为这,他才会有如此的成就,可这成就,何尝又不是一种痛苦,明明活在今生却永远摆脱不了前世的阴影,如同自己一样,可好歹自己没有与前世过多的重合。
有机会从头来再来,而他却在不同与前世的一切作对抗,那种累可比她的更甚。
“玖儿。”秦云开闻言猛得抬起头,他没想到她能理解,还能理解得这么深,那个清醒一词,竟让他有些热泪盈眶。
她懂自己,懂他所有的无奈,所有的苦,还有所有的不安,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那个清醒。
“想听琴吗?”林玖起身避开他太过热切的目光,她能坦然得告诉自己,是件令人开心的事,这种信任让她更欣赏的同时,心也愿向他靠近。必定怪物本就该同怪物在一起的。
“好。”秦云开已经很知足了,当然不会反对她的任何提议。
林玖的琴自然是没带出来的,用的是疯和尚的,别看外表极为普通,那音质可是半点也不差,同往常一样,她的曲调是随心所欲的,都是不知名的曲子,却又是格外得好听。
听着那些优美的曲调,秦云开的心平静了下来对自己前世的一些遗憾,与抱怨在这声乐中缓缓的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