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狐疑,但又碍于羞于启齿,反倒没开口。
于是江夏一路把人拖到了马棚,不偏不倚,就是昨天停马车的位子。
大功告成,江夏还不忘好心的抓起一把稻草,盖在段景文身上。
“虽说是夏天,但是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拍拍手上的灰,江夏插着腰,在月光下笑的猖狂。
打死段景文,绿翘都想不到,合着自家娘娘有朝一日脱太子爷的衣裳,是为了把人送马棚里来。
毫无逻辑!
“娘娘,这样会不会不妥啊?”
江夏满意的扫视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有什么不妥的,你没看见刚才,他可是想杀了我啊。这只是个开头,我的毛,可不是谁都能砰的。”
她仰着脑袋,神色颇为倨傲,差点被人杀了劫后余生的感觉看不出来,反倒是小人奸计得逞的样子十足。
绿翘无语凝噎。
“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绿翘啊,明天你跟我回江家一趟。”
段景文对江夏起了杀心,她自然不会是坐以待毙。
另外,绿翘天天念叨这这便宜老爹,她也有点好奇——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倒霉娃子,才能生出来原主这样的坑货。
不仅喜欢一个要弄死自己的人,还找来自己这么个小祸害。
绿翘煞是慎重的点点头,颇为激动,“娘娘,尚书大人一定会帮您的。”
“那是自然,不过翘啊,明儿你可别跟我说漏嘴了,到时候看记得我眼色行事,懂吗?”
江夏不放心的叮嘱道。
主仆俩你一眼我一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还躺在马棚的太子爷。
江夏刚准备跟绿翘离开,抬脚就是一个趔趄,脚背处紧跟着传来撕裂的痛意。
先前忙着扛段景文,江夏也没顾得上脚,这会停下来,反倒是疼的有些受不住。
绿翘见状,立马半托着江夏,往寝宫的方向回,把人送到后更是连气都没来的急喘几口,又火急火燎的找孟周去了。
孟周夜里在研究病理,刚歇下没多久,太医院的小斯就敲响了他的门,说是太子妃收受伤了,请他过去。
他二话不说,背着药箱跟着绿翘就往江夏的寝宫跑。
为了避免多事,绿翘之前只把江夏带到了院子的凉亭里,毕竟寝宫里还躺着一大堆被太子爷弄倒的人。
两人倒的时候,江夏正坐在凉亭的台阶上捂着脚,疼的龇牙咧嘴。
反倒是孟周,看到这情况黑了脸,“娘娘想让微臣来,大可不必开这种玩笑。”
“开什么玩笑?”江夏一头雾水,朝孟周招招手,示意他靠近点,“我的脚好痛啊,你快来帮我看看?”
“好,”孟周看江夏跟他打哑谜,也不再多说,只应了一声,便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身子,打开身边的药箱。
那慢的,江夏恨不得给他开个二倍速。
哦不,二十倍速!
孟周心中颇有微词,但在看病这件事情上,却是一点也不马虎。
拆纱布、检查、抹药、换纱布,进行的快而不紊,省了江夏遭罪的功夫。
“太子妃娘娘,您身份尊贵,但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娘娘为了见微臣,将然做出自残的事情来,您这让微臣以后如何面对江大人!”
孟周义正辞严。
话大概就那么个意思,江夏你结婚了已经,你不能为了见我,就在把自己的脚弄伤!
你这是陷我于不忠不义的地步!
江夏:“……???”
哈喽?excuses me?
咱们是在一个频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