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唐元清辩驳到,“首先你这个说法没有任何理论依据,其次我们并不是要找到所谓的出口,而是连现在要到哪里去都不知道!我们需要的是方位!”
“你现在能确定你在哪一个区吗?”李京河问道。
“应该是东区。”唐元清说道,“我们从西区走暗道过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里的地下结构可能是对称的?”李京河说道,“你想想,地上的部分,也就是格林伍德庄园,除去钟楼的部分,剩下的建筑是完全左右对称的结构,非常符合那个时候英国人沉稳地几近古板的特点。这一整片地堡也是那个时候修建的,只不过现在的设施和装潢是现在这些家伙改造的——那也就是说,从总体上面来讲,把圆形大堂作为中心点的话,从北区的中间对半切开,东西两区应该是完全一样的。连接西区禁闭室和东区不破日介的房间的暗道不可能位于北边,否则一定会和北区的设施冲突,所以我们就假设它位于没有任何设施的南区——当然,南区只有我们从耳房那里下来的楼梯,倾斜的楼梯恰好存在空间,能让这条暗道在同一水平面内从楼梯后面的空隙中穿过去。西区的中心是配电房,那么相应的,东区的中心一定也有一个这样的房间。你仔细回想,我们经过的特殊房间还有什么?除了那个小的监控室就只有祝老师和林白他们失踪的那间仓库。我们假设仓库是和西区的配电房相对称的,那么监控室和西区那个房间对称呢?”
“我们要找到那间特殊的房间。”唐元清说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沿着墙壁往中间走,就能回到仓库那里吗?”
“是的。”李京河无比地笃定,“之后的路就跟你在西区从配电房出来一样,这些东西你都还记得吧?”
“那是当然了。”唐元清说道,“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此时,西区的会客室内,韩新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自从不破日介被李京河击杀之后,韩新贝的周围就只有这些除了能听懂几句汉语,平时只会几里哇啦说些日语的日本人。她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对话了。
“池院长现在在哪里?”韩新贝问道,“实验的参与者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针对林白的能力我也派遣了力量更强大的成员去约束。现在就等秋元教授的一句话来处置他们了。”
“池院长还没有找到。”一个黑衣人用拙劣的汉语回答——他或许是这些人里说的最好的了,“我们的人刚才发现监控室被人破坏掉了,应该也是李京河干的。”
“李京河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韩新贝表示难以置信,“他在注射药物之后,不良反应只会逐渐加重,最后他的体力可能连让他站起来都支撑不了,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事情?”
“但是您也看见了,不破君确实是他杀死的。”黑衣人说道,“池院长那边据说已经研究好了最新型号的药物,如果有不良情况,秋元教授也已经研发了解药让池院长送过来,应该就在这两天到达恐怖谷来接替您进行最后的实验。”
“这个药物真的能让我站起来吗?”韩新贝苦笑。她的童年在痛苦中度过,比起拥有一个罪恶满盈的日本父亲,她更痛恨的是自己不争气的腿——秋元并没有养育韩新贝和韩新宝,她痛恨秋元,但现在她不得不为了秋元的实验而做这种事情,甚至到现在,她依然没有见过自己那个混蛋父亲。一切的一切,都是韩贵英让她这么做的——她不知道母亲到底对自己隐瞒了多少事情,但是作为一个人把姐弟俩拉扯大的女人,韩贵英在韩新贝心中永远是不可违逆,也不容置疑的。她相信母亲这么做一定有什么苦衷。
“秋元教授说了,一定可以。”黑衣人依旧是机械地回答。
“只要我能站起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韩新贝说道,“就算之后要被国家法庭审判,我也死而无憾了。”当然,在韩新贝曾经的梦幻里,她要在站起来之后第一个冲到日本去,狠狠打自己那个混蛋父亲的脸。什么科学,什么道义,她分明记得那天从自己身上轧过的那个女人,明明和自己的父亲是认识的。这种不了了之的案件当然可疑,韩新贝一个人推着轮椅,走访过鬼川市、南方市等等秋元曾经出现过的地方,终于知道了那次车祸的秘密。
“秋元······”她眼里含着泪,重重锤在自己的大腿上,刻骨铭心的痛楚让她终于哭了出来,“你给我等着!”
······
非自然现象研究所。
一份文件放在祝四方的办公桌上,短短几个字,已经暗示了所有的故事进入最终的对决:“鬼川市的案件已经调查清楚,1组请求正式收网。另,池明生于六月四日上午六点半于洪川市机场附近失踪。落款:邝铁君。联名申请: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