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荆在前,刁御再后,荀无影的脑袋从葛荆腋下探出,三个人正好奇的看着这里。
看热闹的三个少年啊!
老苍头一眼扫过三人就判定,三个玄者,却绝对不是杀手。
不是他信心爆棚,而是老年人的经验告诉他,没错。
三个黑衣人落在桥面,桥面上一个人影从地上翻腾滚过,最后摔在三个人脚下,挣扎了两下,怎么都起不来。
黑衣中年人低头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胸口塌陷,竟是被老苍头隔空一掌震塌,显然是没有医治的希望了。
“沧老手把式还是这么的硬!”
黑衣中年人俯身暴起这人,赞了一句,带着两个同伴转身就走,连地上的三支细剑都不要了。
“沧伯...”
年轻公子努力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肩头。
老人一把扯开衣服,眼看着一根毒针扎在公子白皙的皮肤上,一抹黑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侵染。
“这么烈...”
年轻公子只觉得头一阵眩晕,老人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一枚药丸塞进年轻公子嘴里,年轻公子赶忙将药丸吞下。
“怎么办?”
老人的手向毒针处伸了伸,似乎想要将毒针拔出,却又有些不敢。
“药、药没用...”
仅是一会儿,年轻公子的肩头就麻木到没有了知觉,俊白的脸上也浮起一层黑气。
老人用力的攥了下拳头,疗伤药他们有不少,解毒药,刚才喂给年轻公子的是最好的了。
再好,没有了。
不仅如此,他还担忧的望了一眼桥头,就是四个黑衣人离去的方向。
他知道那四个密幽杀手绝对没走远。
在刚才,如果他们继续出手,不够他三拳两脚打的。
结果为首那个很是精明,一句场面话转身就走。
他们不是惜命撤退,而是在等毒针上的毒性发作。无论他们能不能解毒,中毒的公子都会变成累赘。
然后呢?
然后老人就会变得束手束脚,甚至会被公子拖累一同毙命。
想到这里,老人脸色变得阴沉如墨,快要能滴下雨来。
怎么办?
老人双拳架在年轻公子腋下,左右看了看,正好一眼看到石桥另一侧尽头,转身就要离去的三个少年。
他眼眸一亮,架着年轻公子嗖的一下来到三人身前。
“小哥,知道姑臧城有神医会解毒吗?”
老人控制住焦虑的心情,让自己的态度尽可能和善一些。
“有啊!”
荀无影看着年轻公子漆黑的肩头,脱口而出。
随后,荀无影感觉自己有些自作主张,慌忙回过头,冲着刁御发出嘿嘿的充满了讨好的笑声。
刁御半张脸隐在葛荆的身后,一支眼扫过年轻公子的肩头,不经意间看到公子颈下隐约露出的半枚玉佩。
半只刀,刀身隐在衣襟下,余处半个刀柄。
‘陆家、百戏诀、刀佩,莫非是四川布政使司越巂郡刀王陆家。’
想到这里,刁御一抬头正好看到老人焦急投过来的眼神。
“小子,姑臧城那个神医会医毒。”
刁御叹息着叫了一声荀无影。
“西北城闲豫堂或城外海臧寺无量殿。”
荀无影得到刁御的同意,连忙伸手指了指西南,又指了指西北。
“闲豫堂,无量殿!”
老人顺着荀无影指的西南看了看。
“老人家。”刁御突然叫了声,随手入怀,摸出一个药瓶递给老人:“要信得过先给他吃一粒。”
老人一愣,看着刁御手中的瓷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去接。
“拿着吧,毒性蔓延得这么快,马上快侵入心脏了。”
葛荆扫了眼年轻公子的肩头,突然道:“再说了,我们要有什么想法,不用拿药,不管他,估计就能要他半条命了。”
老人没说话,抬手从刁御手中夺下药瓶。
把陷入昏迷中的公子揽入怀里,扭开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入公子口中。
看到药瓶里还有三粒药丸,也没还给刁御而是塞入怀中,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枚铁牌塞入刁御手中。
“不管如何,援手之恩不言谢,这个给你,江湖中人,你应该知道怎么用。”
说完老人抱起年轻公子飞身而起,遁入空中。
抬头眺望老人消失的背影,刁御摇了摇头:“不认不识的,你说我管他做什么。”
拳头翻过,扫了一眼铁牌回手塞入怀中:“果然是越嶲郡陆家的人。”
“越嶲郡陆家?”
葛荆瞟了刁御一眼:“快走吧,竟耽搁事了,还没找到掌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