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形成了诡异的僵持。
周薇身子颤抖，意识沉浸在寂寥空洞的回荡之中，发生着不知名的改变。
孔青伸出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掉身上的泥土，可身上的泥土却越来越多。
直播里回荡着观众的弹幕，声讨着无动于衷的周薇，等待着审判的最后一刻。
而现在能动的......只剩下了吴浩。
病人翘起头，眼巴巴的看着空处，努着嘴喊道：
“正义审判万岁，大家看得到我吗？我是赵......”
“给我老实点！”
吴浩给了病人一个暴栗，可病人压根不吃这一招，他眼中只有狂热，抬起了头，用压抑不住的愤怒呵斥道：
“审判者会惩罚你们的，审判者会惩罚你们的！”
吴浩用手铐将病人和铁杆铐起，没有再理会他的呼喊，眼下巡视着周遭。
哪怕他第一次执行任务，也都明白，孔青快不行了。
半截身子入了土，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双手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可那未知的恐惧过于压迫，无论孔青怎么挣扎，她都无法逆转局势。
甚至她还有僵尸化的倾向。
现在能怎么办呢？
吴浩喘着粗气，眼下直播已经开启，全城的人都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旦直播鬼再次通过这次直播，吸收哪怕1%的信徒，那么这座城的未来都会不堪设想。
每一次走在大街上都要担心狂热粉丝的正义审判，每一次还要担心下一次直播的影响。
届时......羊城就会成为直播鬼的天堂。
“吴浩，吴浩......这里是庞局。”
对讲机滋滋作响，吴浩一愣，旋即拿起了对讲机，立刻回复。
“庞局，这里是吴浩。”
庞局相比之下似乎还能沉得住气，没有像吴浩这么绝望。
“还能联系上就好......吴浩，现在将现场的所有内容都报过来核实，是否和直播的画面有误。”
“好......”
在这声音的牵引下，吴浩稍稍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开始客观的将现场内容跟庞局汇报，在镜头之外和镜头无法传告的信息统统告知。
“庞局，现在孔青发生未知变化，暂时抵挡了这鬼的攻击，可孔青支撑不了多久。”
“现在现场的战况焦灼，可我们普通警员根本无法插手，我们甚至无法看到孔青口中所谓的【城隍】模样，看不见，摸不着，怎么战？”
这是最让吴浩绝望的地方，眼下他虽然一直处于现场，但除了按住一个病人，其余毫无办法。
“吴浩，现在你给我听好了，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庞局语气一凝，让吴浩眉头一皱。
“好的，我听着呢。”
“吴浩，我再次翻阅了本次案件的全部卷宗，里面记载了鬼全部的行动逻辑，并且对其行为进行了分析。”
“直播是为了吸引粉丝，审判是为了转换粉丝，投稿是为了选择受害者，每一步都有它的目的。”
“而其中还有一环......“投票”，被分析成为了“转换粉丝”的预热。”
“通过投票让他们更加投入这场审判中，并且从中筛选出可以变成粉丝的观众。”
吴浩听着其中的分析，回答：
“是的，目前【城隍】就这四个行为。”
话音未落，庞局猛地接话：
“直到现在，我发现，我们忽略了一点。”
“里面有一个选择的过程。”
“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