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佩满脸嫌弃,“我才不和那些野蛮人一起!”
“你确定?今晚可是要吃火锅哦!对了,你可能连什么是火锅都不知道!”
“我……”他很想反驳说他怎么不知道,可是话一出口他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
叶安荷继续讥讽,“可怜呀!堂堂二皇子居然没吃过火锅,苏公子和许公子可是都吃过了的。”
“吃过就吃过!能怎样?别想用激将法,对我没用!”
“啧啧啧。”被揭穿后,叶安荷也并没有恼怒,而是叹息了一声道:“真是可怜,从小被人当狼养,怕是都不知道除了肉以外的食物是可以吃的吧!”
这一句话是彻底刺激到了他,世人都说生在皇家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羡慕他们位高权重。
可谁知道他们的苦,更是有那么一个把他们当成狼崽子一样的爹,他们从来不知正常的人该是什么样的。
他顿时就红了眼睛,叶安荷却并不畏惧,“吃了我吗?”
他倒是想,可先不说太叔江对他虎视眈眈,更有班况在一旁注视。
而这背后有多盘根复杂更是不可知。
最后他不禁妥协了。
叶安荷伸出手来,拽住他的衣袖,“走吧,那些将灵魂已经送往了地狱的人,还有一颗被封住的跳动的心,你呢?不想走回人间的路吗?”
孟长佩的心彻底被揉碎了,他几乎不知自己应当有什么样的表情,就那么任由叶安荷拉着,然后一步一步,从冰冷僵立的状态,一点一点融化,继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景贤惊了,他从十二岁就被送来伺候主子了,别看他平时被训得跟一条狗一样。实际上他是比二皇子大了四五岁的,那时的二皇子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他虽每天都被灌输了一些适者生存的思想,却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喜怒无常,嗜血残暴的。
他也曾有童真,会追着一只蝴蝶笑得很开怀,而此时,二皇子露出的笑容便是那一年他初见他时那样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知道,这一次,他家主子怕是彻底沦陷了。
班况也注视着这边,不禁有些动容,他曾试图对这些皇子们进行过矫正,只可惜矫正没有成功,才使得他们越发变得阴沉。
而这一刻,竟然被叶安荷给唤起了内心的那么一点柔软。
同时又有些担忧,墨白之所以对他那么忌惮,并非是因为他本身,而是不想卷入皇权纷争。
可若是二皇子的心对叶安荷打开的话,那么势必会拉上自己的战线,那么墨白他……
班况又老父亲一般地担忧起来,可他也无法干预,只能顺其自然了,况且墨白已经和她提醒过了,她却仍是靠近,或许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其实,这一刻,叶安荷还真的没有什么考量,只是因为经历这次的事,她忽然对这位皇二代忽然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从某种意义上,他们的心境是在同一频率上的,所以成为了一种另类的心意相通,同病相怜。
或许,这二皇子还有救,她便想把他拉出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