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古以来就有癖好。
这癖好大抵是符合心灵的痛点或者快乐点,所以,很多人宁肯舍弃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也要满足癖好的适应度,过一把瘾。
帝婿萧建华的癖好就是赛诗。常常召集一帮酸溜溜的儒士们一起诗词歌赋,不过,跟那些年轻士子不同的是,他不去大街上,而是将众酸儒请到家中,设宴款待,边品茶品酒品美食,边附庸风雅,常常找来宫中的乐工在一旁弹奏几曲助兴,若是有好诗篇,舞女们也会来一段美妙的舞姿,博得众人欢心。
刚刚度过了狐妖鬼魅劫难没几日,帝婿萧建华就忘记了伤痛,开始四撒名帖,邀请众儒士前来家中聚会。
那些儒士们早已暗憋地许久了,一大早,帝婿府刚刚开门,扫洒庭除,三位老儒便乘着牛车一起赶来。
萧建华放下长剑,停止了操练,抱拳迎接上去。
四人哈哈大笑,朝院中走去。
三位老者好不避讳,径直奔到思情塔简单祭拜后,又瞻仰一番。
因为这个思情塔的建设,萧建华的名声不但没有因为毒杀表妹而名声扫地,反而获得了一个感情笃定,生死两隔也无法消弭真挚爱情的好名声。坊间有传闻,小娘要嫁当嫁帝婿。少郎要做就做帝婿。萧建华一下子被士子们标榜为当世君子的楷模了。
知晓这一些后,萧建华很是后怕,幸亏听从了刘病已的建议,没有建镇妖塔,而是建了思情塔。因为这一举动,坏事变好事,让自己博得了好名声。这名声甚至比十几年来广撒金银举办赛诗会所取得的效果好上千万倍。
萧建华为此对刘病已更是感激不尽,心里面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瞻仰着思情塔,一位瘦瘦的老者捋着胡须说到:“思情塔非塔非楼非阁非殿,只叫思情切。”
“好!好句子。不如我来对下一句。”另一位矮矮的老者捻着八字胡思忖起来。半晌,回到:“忘情水非水非露非雨非雾,却名两世隔。”
“哈哈,牵强附会!”一旁个子高高的老者取笑道。
矮个子老者心中不服,“今日赛诗会何不以‘思情塔’为题,看谁诗歌作的妙啊?”
他的建议遭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反对:“你这是在帝婿伤口上撒盐啊,还不够他伤心的。”
四人哈哈大笑。
帝婿悄声说到:“主要是担心公主会吃醋哦,那样的话以后咱们就休想再聚会了。”
瘦个子老者哈哈笑道:“惧内,惧内!老夫怎么觉得你跟外面人表彰的形象不符啊。”
萧建华连忙说:“浪得虚名,浪得虚名!”
矮个子老者直接捅出真相来:“主要是萧兄担心断了财源,吃喝玩乐就惨了。”
他这话立马遭到众人的反击:“你这嘴!不亏是毒王魁首!”
矮个子老者摇头晃脑:“我王魁也非浪得虚名!”
众人哈哈大笑。
萧建华看到昨日又一场小雨过后,望着树头上刚刚吐出的嫩叶儿,忽然想起一件妙事,便问道:“诸位何不以‘春雨’为题,赋诗一首?若是有了佳品,早餐也吃得畅快。”
王魁不干了,直接摆了摆头,“你这家伙,不作出诗来就不让吃早饭了是吧,早知道就在自家吃饱了再来,省得来了还得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