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君缓慢地走了许久,嘴唇苍白干裂,终于望见了远处地平线上有一抹绿色,想来那里就是生门了。
孟文君勉强打起精神,一鼓作气的往那好似在天边的绿色走去。
刚刚走出一小段距离,便路过一潭泉水。
孟文君嘴里早已干渴难耐,赶忙趴在泉水旁,双手不断捧起泉水往嘴里灌去,然而刚刚喝了两口,第三次伸手捧起得却是一手沙子。
还没有彻底解渴的孟文君,狠狠的将双手中的沙子抛了出去,双手握拳愤怒而又不甘的不断狠狠砸在面前的黄沙上。
周围已然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却是孟文君还未走到生门以前,阵法又再次变换轮转,此时已变成了景门。
景门居南方离宫,属火。本是中平门,一般无凶无吉。然而这阵法中的八门变化与时辰极有关系,而现在时辰的景门已属凶门。
烈日当空,孟文君行走在漫漫黄沙中。
这一望无际的沙漠,放眼望去只有黄沙,没有一丝绿色。
炎炎烈日在天空正中,炙烤着这整片沙漠。
孟文君拖着那原本受了风寒的疲弱身体,无奈的一路往北走去。
空荡的沙漠中没有一丝声音。
孟文君顶着暴烈的阳光,走在这酷暑的沙漠中,只觉头脑一阵昏沉,随时有可能昏倒在这漫漫黄沙中。
之前走在伤门中时已吃掉了许多果子,而那剩下不多的果子,在这已经走了许久的沙漠中早已吃完。
没有一丝水源的孟文君,看着眼前的沙漠,眼前的沙漠如同吃人的恶魔。
孟文君苍白嘴唇的裂口干裂到连一丝血都没有。
那干渴的感觉足以摧毁最有精神毅力的人,无休无止的干渴,正在一点一点的撕裂着孟文君的精神。
在沙漠中的死亡从来没有那瞬间的干脆,只会一点点的蚕食生命直到终结。
孟文君感受着体内的生命不断的一丝一丝的流走。
孟文君此刻的嘴里便是连一滴口水都没有。
孟文君多么希望现在嘴里能有水,哪怕只有一滴,哪怕只是一滴,然而这只能存在他的想象中,沙漠只会向孟文君证明自己是有多么的残酷。
没有一滴水,连一丝风都没有,也没有一丝的声音,这空旷无声的沙漠让人内心充满恐惧。
孟文君不知自己在这沙漠里走了有多久,但对他来说漫长的好像走了一辈子,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痛苦,差点便连知觉都不会有了,麻木的仿佛行尸走肉。
离死亡只差一线的时候,孟文君终于走出了这仿佛永远也走不出的沙漠,走出了景门,来到了休门。
休门居北方坎宫,属水。名为休门,乃休养生息之地。为吉门。
孟文君爬到水潭边,急忙喝着水,喝完水后急忙采摘果子,一边吃一边往怀里揣。
孟文君知道自己在沙漠中走了太久,根据自己心里之前默默计算的时间,这休门他应该呆不了多久,这阵法即将再次变换轮转。
天空渐渐飘起细雪,孟文君身边已是一片白雪皑皑,阵法已经再次变换,进入了三大凶门之一的惊门。
周围气温越来越冷,孟文君急忙赶路,因为如果不尽快走出这里,最终一定会冻死在这里。
雪越下越大,孟文君在雪地中留下的脚印越来越深。
原本缓缓飘落的细雪,此时已变成急促的鹅毛大雪,冷冽的寒风也越刮越大。
狂风夹杂暴雪,孟文君双臂紧抱着瑟瑟发抖地身体,双脚不断踏进深雪里,颤抖前行。
暴风雪来了,狂风呼呼的嘶鸣,大雪不断拍打在孟文君冻得通红的脸上,全身积满了雪,眉毛与睫毛已冻上了白色的冰。
孟文君已经快要全身冻僵,双手早已麻木的没了知觉,最为恐怖是在这狂风暴雪中,孟文君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向。
狂飞的暴雪将天地彻底的连在一起,天色一片昏暗中,孟文君被暴飞雪彻底遮蔽了视线。
绝望的孟文君只能不知方向的在深雪中缓缓前行,走了许久后,原本淹没膝盖的雪地,此时已到了腰间,孟文君走得极为艰难。
在暴风雪彻底把孟文君淹没前,孟文君总算感觉到了雪地越来越浅,原本已到达腰部以上深的雪地,渐渐的又到了膝盖。
孟文君知道自己快要走出这里了,然而就在此时,背后一阵毁天灭地般轰隆隆的声响。
孟文君艰难的侧了侧早已冻僵的脖子,眼睛瞟见身后居然是铺天盖地袭来的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