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云雾山北山腰,胡霸天的老巢内,酒宴依旧,众喽啰一个个喝五吆六,如鬼哭狼嚎般地猜拳行令,大厅内酒臭熏天,噪音污染。寨门外站岗放哨的小喽啰却冻得瑟瑟发抖,他们在黑夜里来回走动着,用自身运动产生的热量来和外界的寒冷抗衡。一束束火把如鬼火一样飘忽不定。漆黑的夜晚,时而传来夜莺的悲鳴,把山寨衬托得如一座阴森恐怖的地狱鬼城。
天至三更时分,一个轻如灵猿的黑影,几个闪现便来到了北山腰,他悄无声息地逼近山寨门口,还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的手,看门的两个小喽啰脖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轻灵的身影腾挪雀跃时隐时现,所现身之处都有喽啰倒下去的影子。黑衣人进入山寨如入无人之境,飘忽的身影像夜间的一只飞鸟一闪而过,落脚在大厅外的一个黑暗处,一双如炬的大眼睛注视着大厅内的情况。这时,一个喽啰摇摇晃晃的出了大厅,走到墙角处停下了脚步,看样子是要撒尿。黑暗处那个轻灵的黑衣人飞身来到他的身旁,往上一跃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喽啰刚想喊叫,黑衣人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说道:
“想活命就闭嘴!”
说着话把他拉到远离大厅的黑影黑阴暗处,低声而急促地问道:
“你们昨天抢来的姑娘在哪里?”
小喽啰被他这一惊一乍酒已经醒了大半,他见势不妙,惊骇之下本能反应又要大喊,黑衣人用力顶着他的腰,狠狠地说道:
“别出声,不然弄死你!”
小喽啰吓得嗖嗖发抖,连连说道: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快说!你们抢来的姑娘在哪里?”
“在……在后院,东厢房……”没等小喽啰说完黑衣人在他脑后点了一下说道:
“睡觉去吧你。”
小喽啰应声倒在了地上。
山寨后院,东厢房的灯还亮着,阿娇坐在床上,望着突突跳跃的灯头出神,她那菊花般美丽的大眼睛如潮水刚退了似地,睫毛上还挂着泪痕。她虽然说如今独处一室,可门外有铁将军把门,出不了房门何谈逃字决。阿娇站起身来又推了推窗户,窗户是死的。怎么办呢?阿娇心想:
“听吴妈说胡霸天要和他手下的喽啰兵畅饮三天,已经过去了一天,还有两天……是一天零半天,也就是说,不管自己同不同意,他胡霸天就要……不行,我今天晚上必须要逃出去,我不能坐以待毙。”
阿娇想到这里,她端起油灯在屋里寻找着可以做案的工具,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墙角处找到了一把破铲子。她悄悄的返回来把灯吹灭,摸索着来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确定门外没有人看守。阿娇悄悄地来到后墙边,用那把破铲子开始挖墙。阿娇心中想道:
“既然门口走不通,那么本姑娘就要穿墙而过了。总之,我康阿娇不能做一个待宰的羔羊。”
阿娇用力的挖着房墙,右手磨得生疼,她用左手一摸,右手心里有一个大泡,她顾不了许多,果断的用牙咬破衣襟,从衣襟上撕下来一下布条,将右手缠住,继续加油挖墙。他把生命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还没有挖透的墙洞上,她一下一下紧张的挖着,心中幢景着自己能穿墙而过,如何逃出山寨的情景,心中充满了希望。就在这时,阿娇猛然听见房门的锁叮当响了一声,这微弱的一声响确如雷贯耳般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阿娇大吃一惊。立马停止手中的动作,闭住呼吸悄悄地来到床边,躺在床上佯装睡觉。
她在床上透过外面的月亮,看见从门外进来一人,这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小,他进入房里站在门口机警的听了一下,随即低声喊道表姐……表姐!你在里面吗?我是阿生,我来救你了!”
阿娇闻听喜出望外,她压低声音说道:
“表弟,我在这里!”
阿娇透过月光能清楚地看到门外进来到阿生,而阿生从外面月光下来到无灯的屋里,如入黑黢黢的山洞一样,伸手不见五指。他站在门口冲里面喊道:
“阿娇姐,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