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还没有发福皮肤白皙的脸,还有那非主流遮住眼睛快到嘴唇的长发,怪不得看东西总有点朦胧,原来是被这长发遮住了。我真的回到了高中那会?陈义哲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陈义哲拍了拍脸蛋,恩,有点痛。
“靓仔,你到底上不上车啊?最多算便宜点给你。”三轮车司机耐心地在等待猎物。
逐渐清醒过来的陈义哲右手伸出了食指,“五毛钱去不?”
“你在逗我啊?五毛钱还不够我油费?”
“打的也才一公里一块多,你这不到一百米给你五毛已经很贵了好不?”现在陈义哲身体里面装着的灵魂可没有年少时的羞涩面子薄,砍起价来毫不手软。
“嘿,一百米也不短吧,你看你这背包多大多重,况且这打的也有起步价吧?算了,如果你有心要坐给个两块吧。”
“两块我还不如走路,这几步米路就当锻炼!一块走不走?”陈义哲提了提背包,也不知道塞了多少东西,感觉有三四十斤的样子,背部勒着都有点痛。
“行,一块就一块。”
坐上了三轮车,陈义哲这才打开背包,从填得充充实实得棕色粗麻布制成的背包里面里面掏出了一个透明得文件夹,文件夹打开,里面有一张身份证,一个白色信封,以及一张比a4小点的浅蓝色纸张。
白色信封应该装着两千块,陈义哲又掏出文件夹内的浅蓝色纸张,只见上面写着凌山中学录取通知书,报道时间2002年9月3号。
仔细一算,时间倒退了十六年,陈义哲回到了16岁。
拿出身份证看,这是一张黑色相片的身份证,身份证有效期是5年,这是自己上高中前爷爷带自己去办理的,想起爷爷陈义哲心中有点黯然。
陈义哲是由爷爷从小带到大的,听爷爷说,父亲陈华年轻的时候去香港打黑工认识了陈义哲的母亲,当时年轻帅气的陈华和陈义哲母亲相爱了,后来怀有身孕的陈母不顾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回大陆。然而生活还是由柴米油盐组成的,不到一年,陈义哲的母亲便忍受不了家庭的贫困,最终和陈华离婚抛下陈义哲跑回了香港,被老家人当成笑话的陈父也把陈义哲丢给了陈义哲的爷爷,孤身去鹏城打工。
在陈义哲六岁的时候,陈华在深圳又组了新的家庭,当时还接了陈义哲过去,可是继母并不怎么待见陈义哲,经常在陈华不在家的时候打骂他,住了两个月的陈义哲便哭着要回老家找爷爷,陈父无奈只好把陈义哲送回老家。
之后陈义哲也没有再去深圳那边的家,一直在老家陪着爷爷,直到中考一个月后,爷爷生病去世了。
陈义哲忽然有点感慨,如果时空回转的时间再早点,他就能再看到爷爷,这该又多好。
一眨眼功夫,三轮车便到了学校的其中一个门口,“靓仔,到了!这是凌山的南门,这车程可不止百米了,从这里去报名点更近。”
所以这人就不要太老实,人傻钱多的人太少了,人傻钱少才是社会的常态。脑袋灵活点,生活才不敢轻易欺骗你,所谓的吃亏是福只是一种自我安慰。
“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走进校门口,学校广播正在播放着周杰伦的歌曲,这个时候正是周董开始在乐坛如日中天的时候。听到这歌,再联想道自己现在的情况,陈义哲不禁笑了。
报名点的人密密麻麻,这点陈义哲也是记忆犹深。整个县级市有一百多万人口,作为市里最好的中学每年最少录取差不多上千人,记忆里,陈义哲所在的重点班人数好像有七八十人,而整个高一年级整整有十三个班,想想就觉得可怕。
忽然有人惊叫道,“我的钱呢?我的钱呢?我的钱怎么不见了?”
人挤人的环境下,浑水摸鱼的机会太多了。
陈义哲看了看那被偷了钱的人,只见是一个一米六高的眉粗目秀的少年,身上穿着初中校服,陈义哲认识那个人,名字忘记了,只知道这个现在被偷了钱急得眼睛都红了的少年是他们镇里中考的第三名,接下来的三年高中这个小伙子沉迷上了上网玩游戏,每天书都不用读,从早到晚就呆在网吧里,然后整个人就废了。
报名点这边,陈义哲看到的熟人很多,只不过现在彼此都不认识,或许有些未来也不会再相识。
重回16年前,陈义哲只希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